“回皇上的话,在御花园遇到了,还堵了臣的道儿不肯让,若非臣说了他两句,恐怕他还堵着呢。”季听随意的回答。

    季闻笑了起来,结果一笑又引起了咳嗽,赶紧捂着嘴撕心裂肺的咳,咳了好半晌才缓过劲:“……他素来谦逊有礼,皇姐若非将人得罪的狠了,他也不至于如此行事。”

    “哦?臣怎么得罪他了?”季听反问。

    季闻好笑的看向她:“明知故问,就不说你将人打个半死扔出府的事了,单说去年冬天,他在定远的事结束后向你辞行,你非但不见他,还将他晾在外头大半日,这种羞辱放在谁身上,谁恐怕都要是记一辈子的。”

    “那就记着吧,臣还能怕他不成?”季听不怎么服气。

    季闻乐得他们两个不合,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寝宫里再次静了下来,季听被满屋子的药味熏得头疼,刚来没多久便思考该怎么找借口离开了,然而不等她想好,季闻又突然开口:“朕打算重审申屠山谋逆一案,你觉得如何?”

    季听顿了一下,半晌心突然狂跳起来。她静了半晌,才轻嗤一声:“皇上重审此案,是不想您的爱卿背负反贼之子的名声吧?”

    “倒也不是,只是朕近日翻看卷宗,觉得此事多有蹊跷,所以想重审而已。”季闻缓缓回答。

    季听隐隐有些不耐:“您是皇上,您想重审什么案子,那就重审什么案子,不必问臣的意见。”

    “你这是什么态度?!”季闻蹙眉。

    季听抿了抿唇:“微臣知罪。”

    “罢了,朕知道你心情不好,重审的事朕会亲自去办,你若是不想看,这几日便回去歇着,待重审之后再来上朝,就当是休息了。”季闻不紧不慢道。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懂了,合着是怕她打扰重审。她掩下眼底的嘲讽,款款起身一拜:“是,多谢皇上。”

    说罢又假模假样的关心几句,看到季闻露出疲意后便告辞了。

    她出了宫门,一直等候的扶云赶紧扶她上了马车:“皇上怎么样了?”

    “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季听回答。

    扶云啧了一声:“那可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这俩人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赶路的车夫手都没抖一下,显然已经习惯了。

    “对了,皇上给了我几日的假,我可以多睡几日懒觉了。”季听又补了一句。

    扶云愣了愣:“怎么好端端的又给假?”

    “那谁知道,他既然乐意让我歇着,那我还能拒绝?”季听舒心的倚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