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退后,御史台的一干人上前,正要动手,云鹤追整整衣衫,逡道:“慢着,御史台有什么证据抓我?我就算在寺里睡个女人,轮不到御史台这么兴师动众吧?”

    为首的这个扭过脸,看看谢珣:“台主,八成真是虎胆,下官回去好好验查。”

    云鹤追阴鸷地盯了眼谢珣,知道跑不掉,再看脱脱,鼻血横流眼睛喷火,完全像只气昏头的野猫子。

    小野猫有趣,可爪子锋利,到底被她摆了一道。

    御史台的悍吏们轻而易举擒住了云鹤追,他也不挣扎,头颅昂着,冲谢珣微哂:

    “谢台主,论单打独斗你未必是我的对手,我以为你多大本事呢,原来,只是个会利用女人的孬种,有本事你去公主府里抓我。”

    话音刚落,脱脱却如狂风似的跑来,对准他的脸,卯足劲儿,左右开弓狠狠回敬了两巴掌:

    “礼尚往来,我加倍奉还!”

    她肿着脸,火辣辣地疼,手背一抹,半张脸都红了。这两掌下去,倒把自己反冲得直趔趄。

    云鹤追被她打得也是一怔,眸子抬起,看脱脱那副睚眦必报的狠厉劲儿,尔后舔舔嘴角,哼笑说:

    “小娼妇,看来谢台主在床上让你舒服了。”

    “你他娘的话不少!”狱吏伸手给他一记,云鹤追脑袋软软一耷拉,昏过去了。

    谢珣走过来,眼风一扬:“带回去,我亲自审。”

    他转过身,看看脱脱,谢珣很欣赏她的这种有仇当场就报:“疼不疼?”

    脱脱嘴角一扯,她捻了捻裙带心里很可惜这件衣裳,恨恨道:“我要杀了他!”

    说完,才想起什么似的,忙掏出帕子,往脸前一挡,说:“你别看我,好丑。”

    谢珣本有些怜惜,此刻,也尽化作一笑了,两指并拢,挑开帕子:“我不嫌你丑,走吧,回去给你处理下伤,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脱脱不肯,死活举着帕子要遮掩,谢珣轻握住她手腕,凝神打量:云鹤追下了死手,这一掌,莫说是她,就是个男人恐怕也难承受。

    果然,脱脱身子晃了下,她喃喃的:“我头晕。”

    人一歪,被谢珣眼疾手快抱住了,他拿帕子给她拭了拭血渍,轻喊声“春万里?”脱脱不应,双眸阖上,乌浓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谢珣观察她片刻,菱角小嘴微张,格外得红,有着说不出的媚意,他低语道:“这回是我欠你的,先由着你。”

    想到她甩掌云鹤追的那一幕,他又莞尔:“春万里,适可而止到台狱必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