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薛轻凝提及母亲,张兆全甚是疑惑,全然不知相府的把柄与她母亲有什么关系,却也不便当面多问。
“那娘娘便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只管驱使就是。”张兆全只得叹了口气。
“多谢张大人,”薛轻凝朝他福了福,“这些日子以来,张大人已经帮我良多,这份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保重。”
说罢,她转身上了马车,颇有些毅然决然的意味。
张兆全目送马车走远,心中难免五味杂陈。
自从他知晓薛轻凝的身份之后,也曾偷偷查过她的来历,查明之后更是深感薛轻凝不易。
若她母亲真的是洛家那位最小的小姐,那么相府便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而她母女二人竟然在仇人的眼下饱受摧残了这么久。
替嫁入宫的野闻更是令他震惊不已,若那传闻是真的,其中必然还有更多不为人知、惨不忍睹的秘密。
这个女子看似温婉软糯,内心却甚是坚韧,心中又存有大义,若不是这样的出身,也算是天家的良配。
张兆全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刑部大院。
……
薛轻凝刚回到府中,连翘便快步迎了上来。
“娘娘方才出去的空档,翠珠便匆匆忙忙去了柴房,想来是去找薛夫人了。”
薛轻凝眸色微变,“现在可曾出来?”
“刚刚回了院中。”
好一个刁奴!薛轻凝冷笑不已,自己这边行不通了,便巴巴回旧主那儿摇尾乞怜?
翠珠去找薛夫人能做什么,无非就是替她往宫中跑跑腿,好不令她母女二人生疑,猜到她之前叛主的蛛丝马迹罢了!
她微微垂眸,转身朝秋霜吩咐两句,秋霜立刻点头应承下来。
回到自己院中,翠珠果然如常一般洒扫洗衣,看不出半点异样,薛轻凝也不动声色信步进了房中。
日暮时分,薛轻凝的院中早早便关了院门。
她一人静静坐在房中,对着一盏孤灯,脸上的灯影明明灭灭,甚是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