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好好一个相府的嫡女,生生被她压了下去,如今蜷缩在这个鬼地方,就没有半点不甘?”
听着沈娇颜的循循善诱,薛玉柳不免冷笑,“你就别说我了,难道你心里就好过?”
“若不是觉得我还有可用之处,今日也不会屈尊降贵来此吧?”
“本宫就是喜欢与爽快人打交道”沈娇颜索性也开门见山,目光陡地阴狠起来,“薛轻凝绝不能顺利生下孩子!”
薛玉柳冷哼一声,“这道理我也明白,可是陛下那般防备,薛轻凝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得手。”
她心中明白,薛轻凝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无名替身,甚至沈娇颜与太后都觉得她棘手,不然也不会寻到自己这里来。
“本宫与她并不熟悉,可你就不一样了,”沈娇颜压低声音,“同在相府那么多年,她总有弱点或是把柄能够拿捏吧?”
“弱点?”
薛玉柳不免后悔想起,当初若是没有害死辛奴,或许现在还能用来要挟薛轻凝,但是眼下只怕没有任何东西能再威胁到她。
思忖间,沈娇颜漫不经心询问,“昨日薛轻凝发什么疯,非要置你于死地?”
薛玉柳猛地一怔,眼底一抹慌乱,“她向来与我不合,想要取我性命有什么奇怪……”
“那倒也是,”沈娇颜不疑有他,起身准备离开,“方才与你说的事,你好好掂量掂量。”
“本宫也不是无情之人,尤其不爱落井下石,你若有什么需要的,着人跟本宫说就是,不必客气。”
沈娇颜摇步出了房门,背影看着甚是骄矜,薛玉柳心底一股恨意和颓唐油然而生。
自己本来家世地位都与她相当,可如今却沦落到要依附在她之下,才能对抗薛轻凝!
她方才打发自己的口气,完全就像是对着一个卑贱的宫婢,随便抛出一块骨头,薛玉柳想到此处便恨得将下唇咬出血痕!
如今自己在宫中已然失势,想要父亲搭救一把也绝无可能,能仰仗的唯有自己而已!
想要在宫中活下来,薛轻凝就必须死!
从梨青宫出来,沈娇颜也不免朝春穗感叹,“薛玉柳也当真倒霉,被妹妹争宠也就罢了,娘家又出了这档子事,人若倒霉当真喝凉水都塞牙。”
“谁说不是呢,”春穗随声附和着,“看她还敢不敢张狂了!”
沈娇颜得意地抚着手炉,目光渐渐放远,忽然定格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