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至风几乎是小跑着进殿,额上的汗珠和尚在微微起伏的胸口,无不透露出他来得有多匆忙。
薛轻凝有些讶异,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知道凌至风并不是一个毛躁之人,今日为何会这么紧张?
“凌太医怎的这般慌张?”
凌至风稍稍定了定神,沉声开口,“娘娘,恐怕有人想要对您不利。”
薛轻凝主仆二人都惊怔一瞬,她伸了伸手,示意凌至风坐下,“连翘,再拿一副碗筷来。”
“不不不,”凌至风连连摆手,“娘娘还是先听我说完。”
“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也要吃饭,”薛轻凝淡然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本宫自小饿惯了,如今一点饿都受不住。”
说罢,她自顾自地舀着汤喝,看得凌至风甚是惊讶。
这个女子是他见过最为淡定从容的一个,反倒令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些起伏的胸膛渐渐也平静下去。
“一个时辰前,太后娘娘唤臣过去问话,话里话外都想打探娘娘的脉象。”
薛轻凝手中的勺子滞了滞,那日沈娇颜在自己这里没有讨到便宜,便轮到这老虔婆亲自出马了吗?
“你如何同她说的?”薛轻凝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鱼汤,入口甚是鲜甜。
“嫔妃的脉象本就是不能公开之物,通常也没有人会打听得那般详细,太后娘娘若是关切,我倒不觉得奇怪,可她却一直问脉象是不是稳定。”
“臣说甚是稳定,这话也并不存在欺瞒,娘娘的身子本就无碍。”
“若只是追问也就罢了,臣回到太医院时,发现竟然有人偷看了娘娘的脉簿!”
薛轻凝放下碗,沉声询问,“簿子上可曾记着我的脉象?”
凌至风得意宛如孩童,“这还要感谢师父教导有方,那些东西臣怎么会照实写上去呢?”
闻言,薛轻凝与连翘面面相觑,继而都笑了出声来。
这凌至风平日看着一丝不苟,竟然还有这么顽皮童真的一面。
“娘娘和连翘姑娘别笑,”凌至风有些不好意思,“在宫中当差,总要谨慎些才是,这也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见他一本正经地解释,二人更是笑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