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易本来已经阖上了眼闭目养神,只听着身边悉悉索索的动静不停。

    好容易安静了下来,路蓁蓁又忽然翻身坐起,正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路蓁蓁这一句,给问怔住了。

    “你要刀做什么?”傅知易也翻身坐起来,看着路蓁蓁。

    路蓁蓁在枕头下没摸到剪刀,索性跨过傅知易的腿下床,去桌上找。

    听到傅知易问,头也不回:“四爷,这做戏就要做全套!今天可是咱们的新婚夜,那不是有喜帕什么的么?不得准备准备,弄点血上去?不然明早怎么跟长辈们交代?”

    众览群书的路蓁蓁对这封建余孽的一套可熟悉了,振振有词。

    傅知易眼神一冷,怀疑的眼神扫向了路蓁蓁,冷飕飕地开口:“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

    路蓁蓁顺嘴接话:“哪里哪里,这都是,呃,是出门子前,妈妈们教导过的。”

    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路蓁蓁拍拍胸口。

    傅知易没说话了,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路蓁蓁定定神,终于在妆奁盒子里找到了一把小银剪子,看上去就挺锋利的,拿着手里试了两下,满意地点点头。

    果断地回身将剪刀递到了傅知易面前:“你来——”

    傅知易看着剪刀,几乎被气笑了:“我来?”

    路蓁蓁还以为傅知易不会,十分热情地教他:“你别怕,不怎么疼的!眼睛一闭,往手指头上一拉,血就出来了,然后你按到喜帕上就行了!很简单的!”

    傅知易面无表情:“这么容易你来吧。”

    路蓁蓁断然拒绝:“那不行,我怕疼!”

    傅知易:……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傅知易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了剪刀,胡乱的在手指头上划了一下,将涌出来的血随意的在喜帕上按了按,然后丢给了路蓁蓁:“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路蓁蓁捧着沾了傅知易血的喜帕,连连点头:“睡,马上睡!”

    再度躺在床上,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满屋子大红喜气的装饰,加上桌上烧燃的龙凤蜡烛,只可惜一对床上的一对新人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还能再躺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