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珩的嘴角瞬间下沉,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转身离去。

    慕蓁熹摸了摸鼻子,“讨厌鬼?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慕蓁熹卷起被子回自己的房间。她也没忘记吴正珩昨日交代的事情,算好了时间去前院,果然,玄英已经在等着了。

    这才短短两三日,玄英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锋芒全然不在,整个人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难道关柴房还能给人精神折磨?慕蓁熹百思不得其解。

    见慕蓁熹过来了,玄英也是淡淡的,直到吴正珩过来,她下意识往后面半退了小步。

    吴正珩发话,“走吧。”

    慕蓁熹特意缓了步子,让玄英先行,岂料玄英停着不动,慕蓁熹也就跟得离吴正珩更近一些。

    他们三人出了思咎园,其余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月丛吩咐人都散了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名侍女悄声进来,“月丛姑娘,已经查出来了。”

    月丛收好身上的香囊,静静听着侍女禀告:“昨夜喜儿姑娘房中倒出去的是一些药渣,灰烬,还有谷子,里面隐隐有血迹。”

    “血迹?”

    “是,药的成分查不出来,都被烧毁了,残留的布片中有深褐色的血迹。”

    月丛摆弄了一下身上挂好的香囊,轻声吩咐,“找个机会,让公子在不经意之间知道这件事,切记,借她人之口舌,咱们自己不要牵扯进来。”

    “是,奴婢知晓。那位元英小主今日四处与人闲谈,言语之中皆是夸赞喜儿姑娘,可要盯着元英小主?”

    月丛露出轻蔑的神情,“元英掀不起波浪,不用理会。”

    身上的香囊被月丛几番抬起又放下,让人分不清月丛真正的意图。

    马车上,一片寂静。

    吴正珩端坐在正中,慕蓁熹和玄英一左一右,三人的视线在狭小的车厢中,硬是没有任何交汇。

    出了官道,马车往郊外去,道路变得凹凸不平起来,颠簸抖动。

    慕蓁熹的脸慢慢发白,又是一个猛烈抖动,眼看慕蓁熹腾空要摔倒,吴正珩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带回座位上。

    与此同时,玄英从座位上摔下来,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将脑袋磕在慕蓁熹的膝盖处,她愤恨地坐起身,发现另外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