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先生狐狸先生,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不是……你前面都已经用了“先生”两个字了怎么还问人家性别?而且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感觉很失礼啊!而且听声音不就知道了吗?

    “狐狸先生狐狸先生,你是魔兽吗?我怎么从来没看过你这种魔兽啊?”

    刚才在那边大喊“会说话的魔兽”的人是谁?而且你也不是每种魔兽都知道啊,忘了下午那只鸟面猴了吗……

    东一个西一个问题接二连三地从那张小嘴巴溜滑梯似的溜出来,连停下来换个气都不用,让塞弗看了好生佩服,同时在心底默默吐槽女孩问的每句话。

    “狐狸先生狐狸先生,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给人家回答的时间,居然还好意思反问人家为什么不回答……

    那头狐狸看起来像是被这些火车车厢似的问题难倒,塞弗可以拿自己最爱的书发誓,他看到狐狸那张毛茸茸的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头疼”两个大字。

    这时,一双白皙如美玉的手探过来伸至女孩的腋下,将扒在狐狸身上的她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地提了起来再将她轻轻放下,同时一个温婉的嗓音响起。

    “老师,你还好吗?”少女面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唯有一双与狐狸皮毛同色的眼眸波光盈盈,似染上几丝担忧,柔软的声音中也带着几分关切。

    “老师”显然是在叫那头狐狸,只见它在听见少女充满关心的话后耳朵动了动,毛茸茸的尾巴开始左右摇晃,再次开口道:“没事没事,又不是没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休息一晚上就会好了。”

    它的语气意外地很人性化,似乎具有极高的灵智,只是说出来的一番话听上去像是对于自己后腿的伤不怎么在意似的,不过……

    塞弗仔细看了看那鲜血淋漓,让人看了头皮发麻的伤处,觉得那道口子好像变小了些,出血似乎也止住了,或许真如它所言,这伤势没有那么严重。

    经它这一说,塞弗恍然想起在豹子突然袭击之前,面前这位好看的大姐姐可是直接说出了他和雅拉的名字,咬字清楚发音清晰;

    再说,一般人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中看到两个格格不入的孩子,怎么说都该表现出诧异的样子吧。

    可回想一下她刚才瞅着他们俩的眼神,连小小的吃惊都没有,仿佛一点也不惊讶在这座深山中看见他们两个。

    塞弗冷静的回忆梳理着自己这短短十数分钟内的所见所闻,最后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光是想想都要让他开心得飞起来的结论:

    这个姐姐是来救他们的!

    一个诱拐犯总不可能能确切的念出他们两个小孩的名字……应该吧?想着想着塞弗又觉得没由来地心慌,担心自己和雅拉不单在禁忌的森林里迷了路,还快要落得被人诱拐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不免埋怨地看了雅拉一眼,一切的根源都在她身上,后者没空搭理他,这会儿正使劲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按在脑袋上的手,塞弗看到这样的画面,突然觉得十分稀奇。

    居然有人力气比雅拉还要大?!他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看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腕这样想着,不过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太令人意外的事,对方毕竟比他和雅拉年长几岁,力量自然是比他们两个大得多。

    对于掌下那点力气的挣扎,少女不动如山,单手稳稳地压在上头,面色平静迎着塞弗投向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