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升起,赵牧艰难的勾了勾嘴角。

    穿越过来已经四五天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炊烟。

    他走了几日,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或许,他可以暂且在这里安定下来。

    等养好了肚皮的伤,恢复好了身体,再去图谋未来。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前几日被人用石刀划过的地方,已经逐渐结痂好转,并没有发炎化脓的趋势。

    只要填饱了肚子,身体总会逐渐恢复。

    燃烧的树枝噼啪作响,赵牧感受到一丝难得的温暖。

    目光侧了侧,所及之处江山辽落,居然有万里之势。

    可惜这万里河山早已千疮百孔,枯树昏藤、黄沙漫卷,令人忍不住生出一种苍白而又悲凉的无力。

    连续数年大灾,无数难民流离失所,路边随处可见躺倒的野尸与哭泣的孩童。

    这一路上,许多人的眼睛都已经开始发黄。

    易子而食,析骸而炊。

    这样的场景,便是史书之中也不多见。

    之所以如此,既有天灾,也有人祸。

    天灾自然是那些水旱蝗灾,人祸则是那些贪官污吏,以及众多心思不纯者。

    他从史书上看过,说是即便大灾之年,粮食也未必不够。

    而是那些世家门阀和那些粮商,都把粮食藏了起来。

    一方面,囤积居奇,将粮价推上天。

    另一方面,只等饿死的人越来越多,无主的荒地也越来越多。

    然后,这些荒地便都成了那些贵人的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