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荷花是个老实人,就算是来了京城这么久了也是,现在招娣去上学了,林青又去了地里,她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难免有些露怯,“那样子是我的没错,但是针却不是我的,和我的针的样子都不一样。”

    “还敢狡辩?不是你的难不成还有人害你不成?!若是这样的料子我们没有检查的话,朝中可是大到徐相和沐相都在我们这里定衣服,你就算是把手剁了,贵人们也未必饶的了你!”掌柜的把绣花扔在齐荷花脚下,日光下隐约可以看得到那绣样里面有个东西泛着光。

    恰好看到这么一幕,林徽如就有些忍不了了,她下了马车冷笑一声,“我怎么没记得在什么千姿坊定过衣服呢?”

    白术跟在林徽如身后,也最是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千姿坊什么时候一家独大了?连相府的名声都敢攀,别说我们大人,就连沐相也未必稀罕从你们那里定衣服吧?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找点实际的说辞。”

    林徽如在朝中不怎么露面,但是但凡是生意场上的人,有几个没巴结过她?就连着千姿坊也不例外,为了做林徽如的生意,千姿坊的东家自认为是开出了血本,但是也被林徽如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华而不实,一味地追求样子华美,却也不考虑考虑是什么年龄的人穿的和搭配不搭配。

    掌柜的看到林徽如就变了脸色,那一张拉的老长的脸顿时就满是谄媚,“原来是相夫人,您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对于那些林徽如讥讽的话,她完全是做到了充耳不闻。

    林徽如冷笑着,“我去哪里还需要跟你报备吗?如果不是你来,我还真不知道我娘好心是喂了哪条狗呢。”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何婶身上,这眼神锐利的像刀子,不用说,一定是这个女人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是,是草民冒昧了。”掌柜的也不敢露出难看的脸色,听说齐荷花是林徽如的母亲之后顿时就白了脸,连下唇都有些打哆嗦,心中只祈祷着林徽如没有听到刚才的那些话,“草民不知道齐夫人是您的母亲,都是误会,误会……”

    那个何婶脸色也白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林徽如又看了看齐荷花,心下明白这可是一脚踢到铁板上了,见势不妙就想着要跑,但是终归跑不过林徽如一声令下,“抓起来。”

    这是林徽如难得带人出门,顿时就有侍卫封锁了整条街道,把那个何婶一左一右的摁在了地上。

    齐荷花叹了口气,看到林徽如来了一颗心也放在了嗓子眼里,“小如,没什么事,就是有误会而已,快把你何婶放了吧,娘跟他们解释清楚。”

    “是啊是啊,都是误会,兴许是我弄错了……”何婶眼神有些躲闪,见齐荷花帮她求情,连忙点偶推卸责任。

    林徽如看着齐荷花,心中有些无奈,她娘这个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在京城待着,“误会?娘,你用的针是我送来的,就是怕扎到您的手才用了格外好的材质,这绣样不用看也知道是出自您的手笔,里面藏了真,分明就是有人陷害,她敢来污蔑您,我抓她又如何?”

    白术在旁给侍卫使了个眼色,顿时就有人搬来了椅子给齐荷花坐下。

    “我娘喜欢清静,所以一直没有跟我搬去相府,没想到倒成就了你这么个东西在这里吃里扒外。”林徽如慢悠悠的走到了何婶面前,早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妇女没那么和善。

    何婶看着林徽如,那也是一脸的巴结,“真的都是误会,我就是认错了,夫人莫怪,夫人莫怪。”

    “莫怪?我好声好气给你脸了?”林徽如冷哼了一声,继而转头看向了千姿坊的掌柜,“那你说,是不是认错了?”

    这个时候,掌柜的心中权衡之下,还是贪图自保说出了实情,“夫人,是这样的,我们经常会找一些绣娘做些简单的花样,就经常找这个何氏供应,东家一直都觉得您母亲绣工高超有些屈才,想要请去做绣娘,但是奈何您母亲一直婉拒,听说还愿意帮我们绣样子东家也很是高兴,但是这一批里面却出了断针,这样子是准备给公主府的帕子,草民们不敢疏忽就找了这个何氏,她一口咬定是您母亲做的,就带着我们来了。”

    “哦,说了半天,还是你在从中作梗啊?”林徽如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齐荷花这时候也明白大概了,“可我从来没有听过她跟我说要找我做绣娘,本来我还想着若是能找点事做更好的,她只告诉我开不出价格,只能给我这些。”

    “齐夫人,我们对您的绣样是按照三两……”千姿坊的东家也不太好意思说,毕竟这点银子对于林徽如而言,那就是一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