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二老还在,所以一大家子还住在一起,三间茅草屋盖在一起,院子一边是厨房一边是柴房,大房靠着厨房住着,二房靠着柴房那头。

    林徽如这身体的爹是老小,除了会种地啥也不会,长得黝黑黝黑的,整天扛着个锄头下地。这是记忆里关于这副身体爹爹的所有记忆了,这爹难道天天下地吗?

    还没进门,院子里迎面走出来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皮肤蜡黄不说,脚上踩着的鞋子都能看得见明显的缝补痕迹。这家是有多穷?怪不得女儿出嫁连个首饰都没有。

    不,不对,穷的应该说只有二房才对,刚刚在村口那些孩子不是被林瑶瑶三块塘收买的吗?

    大房日子过得才叫舒服呢!

    “徽如啊!你……你过得好不好啊?”齐荷花摸着女儿瘦弱的肩膀,颤抖着问。

    把女儿嫁远是她鼓起勇气决定的,只有把女儿送出去,她才能过得舒心,不受家里这些糟心事儿的干扰。

    齐荷花嫁给林平半辈子,才生下了这么一个女儿,婆婆骂她不会下蛋,她认了,可女儿是无辜的。

    那时候一听相看女孩的是个举人,她毫不犹豫得把自己女儿生辰八字交上去,期待女儿能得这个举人的青睐,当个举人娘子,后半辈子享清福才好。

    今天看女儿脚步轻快的回门,齐荷花这才算是一颗心落到了实处,终于欢喜了。

    “娘,爹呢?”林徽如大大方方的带着徐子乔走进了院子里。

    “你爹他……除草去了,咱家地还没除完草呢。”齐氏磕磕绊绊的回答,知道女儿不喜欢亲爹总是下地干活。

    林徽如眼睛一扫,瞥见了正在敞开门待在屋里头喝茶的大伯,怒火直逼心头。

    怎么她爹天生劳碌命吗?大伯倒是闲在家里啥事不干,还能养着一家人。

    “大伯腿脚受伤了吗?”林徽如眼睛一眯,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冲屋里头的林大山说道。

    林大山眼角一跳,不知这侄女到底什么意思,他手脚健康得很,怎么会受伤呢?

    “没受伤啊?那怎么我爹一个人下地呢?大伯是脚上长金子了还是手里头能生银子?在家里就能养活一家人?”林徽如站起身,浑身的气势一下子散发出来。

    徐子乔默默摸摸自己鼻子,心想,自己娘子大约又要行侠仗义了。

    不过,这确实过分了,同辈兄弟,一个下地干活一个在家喝茶。

    林大山脸一抽,站起来就冲出屋子,用手指着林徽如。

    “你个小……”

    “闭嘴吧您,我至少靠自己吃饭,像大伯这样的吃软饭的,在我这里可没有说话权利。”林徽如把毒舌进行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