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没听见,这算不算我领先此世的自己一步呢?

    李灵芙面色柔和下来,低语道:“所以当初的我更像是你与灵秀之间的枷锁?你的那句话也并非气话?”

    “那……我可以要点补偿吗?”段落舔了舔唇。

    李灵芙轻轻踢了一下他,怒道:“你还没够是吧?客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段落只好起身穿衣。

    李灵芙拿起衣服给他披上,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说道:“好了,其实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吃醋什么的,我原本就是占了此世身躯的便宜。”

    “我与灵秀本身就是一个整体,自己与自己有什么好争的?”

    “但无论是哪个我都觉得,天下女子,你若是真有喜欢的,去求娶便是,一不偷二不抢,有什么关系?”

    “难道等以后有人求娶慕容玉儿的时候,你要以兄长身份送陪嫁吗?”

    段落低头看她,那种场景确实挺难接受的,可是你不觉得这种对话发生在此时很奇怪么?

    ......

    洛京南宫,天子遣散了仪仗,步入一座高大而华丽的建筑。

    这里是东观,大乾朝廷藏书存档、修文着述的地方。

    刘陵拾阶而上,各层修书的学士纷纷起身见礼,口称“陛下”。

    一路行至最高层,他看到两个老者俯首于案牍间,左侧那修书人穿着浆洗到发白的儒袍,神色格外认真;而右边那人做行脚大夫打扮,时不时抬头张望各处。

    刘陵轻咳一声,打趣道:“白先生,按异人的说法,你这叫摸鱼,朕是可以扣罚俸禄的。”

    “陛下今日怎么得了空闲来此处?”左侧那位老儒生起身,请刘陵入座。

    这一层没有侍从,皇帝也就不拿捏什么天子姿态了,十分随意地在两人对面坐下。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时刻保持威仪作派才是最难受的事情。

    “孟先生不饮酒?”

    刘陵看老儒生给自己沏茶,撇了撇嘴,抢过茶杯将茶水倒掉,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壶酒。

    “尝尝,幽州的烈酒,这可是朕好不容易从太子那里昧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