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情感事务所。

    陈欣怡已经在办公桌前坐了快大半天了,她什么都没干,就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她的面前摆着一份资料。

    是关于贺州城的。

    贺州城没有说谎,他在调来这里之前,确实是B市经济侦查大队的队长,但他也有隐瞒。

    十二年前,贺州城的父亲贺国祥投资失败,破产后自杀身亡。

    导致贺州城父亲破产的是……

    与陈欣怡有关的老鼠仓事件。

    陈欣怡其实见过不少相关受害者,只是从来没有看清、记住过。

    不知道当初那群把她堵在法院门口辱骂的人里,是不是也有贺州城,或是贺州城的其他家人。

    那些指着她骂,恨不得捅她几刀的人,都是当年的受害者,难道她不是受害者?

    这些受害者里面,有人家破人亡了,难道她没有?

    明明都是受害者,她为什么要自我谴责、自我内耗?

    实际上,刚入狱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反省、反思,甚至自我责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无谓的内耗和同情,都被她抛之脑后。

    她是什么时候丢开这些事的呢?

    在爸妈放弃治疗之后?

    在她大冬天被狱友光裸着赶去睡地板之后?

    在有人揪着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吐痰之后?

    陈欣怡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在她想通之后,她就不觉得自己有错了。

    穿着吊带小裙子出门的姑娘有错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