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卿淮,她甚至不一定能平平安安长大。

    但她又猛然想起那一夜。

    那时她刚高考完,本该是最应该开心的时期,却一连接到两个噩耗。

    一是外婆病危,急需做手术。

    二是华东科技需要拓展海外市场,谢卿淮是出国的不二人选,时间最短三年,最长六年。

    这世上她最重要的两个人,即将以不同的方式离开她。

    她变得惴惴不安,敏感焦躁。

    每日守在外婆床前,看着她一点一点变虚弱。

    直到医生摇摇头,说治不了,除非南城研究院的院长出手,还有一线生机,她只好去求助谢卿淮。

    却在办公室外,听到谢卿淮和谢崇的对话。

    谢崇说,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拿下项目,不要让任何事情影响你出国,国内应该没有什么是你放心不下的吧?

    她听到谢卿淮欲言又止,停顿片刻,说没有。

    他没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包括她。

    于是她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去找陈温瑶帮忙。

    三年前的陈温瑶仍是陈氏集团主心骨,工作繁忙,睡前才能同自己勉强碰上一面。

    她二话不说让助理联系研究院院长,并在医院预缴一笔足够外婆用上半年的费用。

    但还是没用。

    外婆的病是绝症,而且她老得厉害。

    院长费尽心力,也未能令她痊愈,只延缓几日寿命。

    更别说宋父宋母死后,她就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