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盯着章凌的笑眼一字一句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就算把花园搬过来也没用,更何况……”

    华斯礼顿了顿,别开目光:“我很讨厌花。”

    “哦,”如果章凌长了一对兔耳朵,此刻它们一定是耷拉着的状态:“那你喜欢什么呢?我给你买。”

    华斯礼冷冷一笑:“我喜欢你不喜欢我。”

    “那不行,自从我第一次发情时你把我送到校医室,我就认定你了。”

    闻言,华斯礼恨不得穿越回去打自己耳光——早知道就把章凌丢在操场上,让他自生自灭该多好。

    他也是被章凌最近越发放肆的追求行为搞烦了,索性往狠了说:“章凌,你就这么下贱吗?如果不是我,是不是换成别人救你你也能乖乖张开腿缠上去?”

    章凌从小娇生惯养,对他说重话的,华斯礼还是头一个,可他一点也不生气,他只是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很委屈:“可我没对你张腿,你也没有让我缠上去呀……”

    “章、凌,”华斯礼压低声音,“你究竟想怎么样?”

    “和你谈恋爱,毕业后结婚。”

    章凌低下头,从花束里找了支最漂亮的:“喏,收下嘛~”

    华斯礼:“……”

    他伸手接过,捏着翠绿的花枝转了几圈,随即一声不吭地把柔嫩的花瓣揉碎,用力扔在章凌的怀里:“你真应该庆幸你发情那天是在学校操场,否则,你就会变成这朵花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明明是炎热的中午,章凌却莫名觉得凉沁沁的,他打了个颤,漂亮的脸蛋皱皱巴巴:“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因为你是Omega。”

    华斯礼抬起头目视前方,眼神完全没有在看章凌:“这句话我也说过很多次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华斯礼是章凌的初恋。

    分化成Omega那天,章凌刚满十七岁,从早上开始,他就隐隐觉得不舒服,后来上体育课,他索性跟体育老师请假,独自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发呆。

    身体里先是一阵一阵的热,随后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他仿佛变成了一块丢进水里的泡腾片,呼哧呼哧冒热气,在即将晕倒在地时,一双冰凉的手托住了他。

    章凌勉强睁开眼,看见一张陌生但俊美的脸,鼻端闻见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他舔了舔嘴唇,莫名感到干渴,视线在对方薄薄的嘴唇上游移片刻,然后没有半分迟疑,凭着本能攀住那人的肩膀,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后来……后来,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那个英俊的男生坐在旁边,正冷着脸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