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瓦肆的人众多,陆修宁和季明靠的极近,凑得近了,陆修宁才闻到季明身上极淡的熏香,犹如松柏,清新淡雅,亦如高山上的雪,更像陆修宁眼里看到的这个人,与这热闹世俗的瓦肆截然不同。陆修宁有些走神。

    这时候裁判在对面桌子中间的位置,幺嚯道:“马上就要开始了,马上就要开始了,没有下注的客官抓紧了抓紧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难得一见的常胜将军铁头王和新起之秀披袍玄甲对决了,大家快来买啊。”

    一阵幺嚯把陆修宁从联想中唤醒,有些不自在地对季明说:“你记住了吗?”

    季明点点头,“记住了,只是如何运用就有些陌生。”

    陆修宁讲了一大通,本没有指望季明全部记住,没想到季明说他已经记住了,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也没办法查验,对季明说道:“现在还剩一点时间,我去下注了,你若是不懂,便也可以不下注,在一旁观战,等到你会了,再来判断。”

    季明说:“不必,我相信你,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

    陆修宁有些诧异,不想季明竟然这般信任他,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各中老手,自然可信。陆修宁大步踏到下赌注的台前,指着右边那只蟋蟀,对着伙计说道:“小爷赌这个会胜。”

    伙计迎来往送这么多人,倒是对这个陆小侯爷印象深刻,无他,这陆小世子看蟋蟀斗蛐蛐的水平那是出了名的,这么多次就没有失手过,伙计笑道:“世子爷,您来了。”又听见陆修宁选的蛐蛐,不由得感到诧异,“世子爷您可要想好,这右边的是披袍玄甲,他虽然没输过,可却只参加了三场,这铁头王可是历经多次没输过啊。”

    “小爷想好了,不用改了。”然后掏出一张银票,伙计接过一看,豁然是百两银子。不由得咋舌,这陆小世子真是财大气粗。

    季明也默默掏出一张银票,压的与陆修宁相同,陆修宁见也是一张百两银票,眉头一挑,调笑道:“你倒是信任我。”

    “自然,”接着狡黠一笑“论这些斗鸡走马东西,小世子那可是威名赫赫啊,像我这样新手自然跟在你身后了。”

    陆修宁不由得大笑,这人当真是有趣,别人提到他这些名号,都是一脸头疼,甚至有些鄙夷,没想到这个看似古板恪守规矩的权宦提到这些竟然有了崇拜之意,倒是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