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没去成,江熙打了出租车,报出最近的酒吧名字的时候临时又改了口,让司机送他回家了。系统摸不清江熙现在的想法,什么也不敢说。

    一回到家,江熙就坐到沙发上久久沉默不语。或许他也搞不懂自己了,难道是之前没谈过恋爱没对人动过感情,所以才会如此难受如此在意么?可他面上表露出来的感情假假真真,他以为面热心冷的自己,只不过是将与裴峻野的相处当成沉浸式的恋爱攻略游戏,这应该只是他完成任务的一部分。

    “系统。”江熙在心里叫它,小系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宿主是要找它谈心么?还是要兴师问罪,说谢晓晓回国这么重大的消息也不告诉他,甚至要他到了公司亲眼看到,像个落败者落荒而逃。

    江熙只是叹了一口气,脸上竟有一丝落寞,长长的眼睫阴影打在眼下,小扇子似的。他笑起来的时候精致漂亮有种浑然天成的魅意,头脑发懵反应迟钝的时候又带点天然呆和娇憨,而他露出点难过的神情,一下子又是楚楚可怜的情态,若旁人见了去,心头总归不免升起点难自抑的怜惜之意。

    一趟来回赶路,什么事也没做成,还平平给自己添堵,江熙自然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了,胡乱洗漱一通,就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了。

    天花板是白色的,和他现在心头的空缺的那一块一样白,江熙转了个身侧躺着,眼神发怔地看着面前躺着的手机。真是太完蛋了,难道系统一语中的,他真是那种坠入爱河就离了人不能活的恋爱脑吗?

    兴许是真的累了,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睡姿不太老实,或许也做了些不好的梦,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声听不清的呓语,旁边的手机管家不知道识别出了什么,自己解了锁屏就给欧阳烈打了电话。

    欧阳烈接起来的时候没先开口,但对面也很静,似乎要等他先说话。“江熙?”欧阳烈还是开了口,疑惑这时候江熙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还是没回应,欧阳烈拧着眉毛,却听见几句不成调的呢喃,内容听不分明,但语气很是低落,接着就是很平稳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手滑碰到了,欧阳烈很快得出了结论,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就把电话挂了。

    “大晚上的,是谁给你打电话啊?”对面立着的人跟欧阳烈六七分像,只不过五官线条相比之下柔和一些,没有他那分凌厉的气质,显得更儒雅一些,最不像的是那双眼睛,更为狭长眼尾上挑,为这点,欧阳烈没少挖苦他果然是狐狸成精。

    欧阳青见欧阳烈不回他,自讨没趣似的嗤笑一声,旋即收敛了表情,对着欧阳烈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晓晓回国了。”

    欧阳烈嗯了一声,没什么别的反应,显然心思并不在这上边。欧阳青看他一副懒得接着聊天的样子,没忍住提了一嘴:“上次答应我的事,你可别忘了。”

    欧阳烈闻言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别的事儿了吧,我先走了。”他一路往外走,一路看手机上那条十几秒的通话记录,然后熄了屏,只是神色有点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