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请稍等。”

    普通人大多没有他这种风度,因此,我猜测他是一名年轻贵族,属于热衷探险的那类。 也只有他们愿意光临我这样的小酒馆。

    当然,平民很难喝得起蜂蜜酒或红酒。

    我转身,在柜台内翻找一柄崭新木杯,但愿身后的客人不会嫌弃。 因为背对着客人,我并未注意到他唇角一闪而过的恶劣,以及眼底骤然流露出的阴翳。

    我将呈满蜂蜜酒的木杯递给客人,道:“一杯十克姆,请慢用。"

    “谢谢。”

    客人很有礼貌,并没有趾高气扬的态度。

    客人靠近柜台,拉开台前座椅,随即端坐其上。他指节轻触杯壁,将之往身前勾边:“可以同您‘聊聊’吗?”

    “当然,这是您的权利。”

    客人指尖摩挲杯柄,以平静的目光注视我,另两指压着一枚钱币,将其前推至柜台中央,道:“您知道‘人鱼’吗?”

    人鱼?我当然知道,这在此地并不稀奇。

    慕拿镇依海而建,靠海吃海,居民大多从事渔业或行商。两个月前,不知谁放出消息,说他曾在拜德湾目睹了人鱼,而离拜德湾最近的集镇,便是慕拿镇。自那以后,探险者们纷至沓来,妄图一窥人鱼真容。但鲜少有满足愿望的,大多数都以遗憾收场。

    不过正是凭借他们,慕拿镇收获了从未有过的繁荣。

    我眼前这名疑似贵族的青年,显然也是慕名而来。

    这里是酒馆,必要时,它也可以成为情报站。

    我不动声色地覆上那枚钱币,下压后从台上拾走,它足有一镑。

    既然客人如此大方,我也应当满足他的需求。

    “您想了解什么?”我向着尊贵的客人,抿出最热情的笑。

    “全部,您知道的全部。”客人停下摩挲的动作,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请问怎么称呼?”

    “您可以叫我西里斯。”

    “好的,西里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