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身离开是在第二天的中午。

    傍晚到家,两人简单收拾行李,随后莱欧斯利带他下了馆子。

    只是从那天给莱欧斯利看过鳞片以后,他好像总是心不在焉,那维莱特问他怎么了,男人的脸上也只会挂上个疲惫的笑容,然后抱住他说没什么。

    此外,那维莱特还发现莱欧斯利最近很喜欢抱他亲他,他们好像每时每刻都必须黏在一起,甚至走路的时候,他都要握紧他的手。

    少年觉得很不适应。

    夜晚,那维莱特照常到主卧泡浴缸,不过这次他不用隐瞒莱欧斯利,少年大大方方地脱掉黑红色的宽大衬衫,在暖色的灯光下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一道视线始终挂在他身上,那维莱特回头看去,他发现坐在床上的男人,那双眼睛里像是翻腾着暗沉汹涌的海水。

    每当这时,他都觉得莱欧斯利要把他吃干抹净。

    “我,我进去了。”他用浴室的门隔断某人赤裸裸的视线。

    那维莱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扇门,呼出口浊气,然后进入浴缸之中。

    虽然没有海水那般舒服,不过也差不多。

    入水以后,潜伏在皮肤上的鳞片缓慢浮现,这次的数量比之前要多得多,这恐怕要感谢莱欧斯利每天的临时标记。

    一想到莱欧斯利每次都要把他磋磨得浑身酸软才咬他的腺体,坐在凉水里的那维莱特觉得很热,这水都压不住他全身的燥热。

    身体深处又开始痒了。

    这跟莱欧斯利说的根本不一样,他说接吻身体痒下面流水是因为想标记,可是现在只是想想就会这样,难道是他自己太想被标记了?

    可他现在还不知道标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看那本性启蒙教育时,莱欧斯利直接没收了,他才看到临时标记那一页,后面就是完全标记,但他现在除了这几个字,对它深层次的内容完全不了解!

    身体向后倾倒,纯净的水瞬间没过全身,那维莱特睁着眼注视天花板上的暖光,那光亮透过水把他的竖瞳照得很透,他沉在水中,无需口鼻呼吸,在他的脖子两侧已经有几条形似刀口的鳃出现,随着他的胸口起伏,那鳃缓缓张开。

    那维莱特在水中吐泡泡,脑子里凌乱的想法跟这些气泡一样杂乱无章地向上漂浮寻找空气。

    他不清楚他的族人都被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都带回大海,他不希望他们站在他的敌对面,他更不希望亲手肃清他们。

    也许远离陆地,隔绝与人类的交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何时,那维莱特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在水中闭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