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内,郭童举目一看,见我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略显苍白,他吓了一跳,面带询问地看向守在床塌两旁的项家兄弟。

    项武走上前来,先是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大王突染风寒,身体不适,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了。”

    “啊!”郭童先是一愣,随后又暗皱眉头,好端端的,白苗王怎么会突染风寒?难道他不想放玉儿,要以装病蒙混过去?

    想到这里,郭童的心都快缩成一团,他故作关切地抢步来到床前,轻声唤道“白苗王?白苗王殿下?”

    “喔……是郭相啊……”我微微睁开眼睛。瞄了郭童一眼,然后像是强打精神似的要从床塌上坐起。

    一旁的项彪急忙伸手搀扶,将我扶坐,另一边的项武又拿来大氅,披到我的肩上。

    我低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道“郭相前来。想必是为了令公子的事吧?”

    本以为我是装病不想谈及此事,没想到我开门见山的直接发问,正琢磨着该如何措词的郭童有些措手不及,他支吾片刻,才拱手说道“白苗王,老臣前来,一是听说白苗王染了风寒,故来探望,其二,也是向白苗王请罪的!”

    呵呵!我心中暗笑,自己要染上‘风寒’,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郭童要是能事先听说此事,那才叫怪了。

    我摆摆手,莫名其妙地问道“请罪?郭相何罪之有?”

    “唉!”郭童装模作样地重重叹口气,说道“都怪老臣教子无方,犬子才闯下滔天大祸,得罪了大王以及尊夫人。老臣实在心中有愧啊,也望白苗王殿下大人大量,原谅老臣之过……”说着话,他还抬起手来掸了掸眼角。

    我差点嗤笑出声,明明是为儿子来求情,偏偏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他是当朝的右相,又是颇受夏墟宠信的老臣,自己还能把他怎么样?

    老奸巨滑的东西!我对皇廷这些大臣都没有太好的印象,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表露出来。

    我淡然一笑,说道“郭相不必太自责,令郎之事也不能全怪到郭相的头上。本来,昨天晚上我就想把令郎放了,不过当时围观的平民太多,若是放了令郎,怕平民们会怨怪本王有失公允,所以只能把令郎先关押进死牢,做作样子。既然现在郭相亲自前来赔罪,本王也不想再追究此事,不过,若是下次令郎再在城中为所欲为,无法无天,那本王也无能为力了,郭相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吧?”

    “是、是、是!”真没想到,我这么轻易的就把玉儿放了,郭童又惊又喜,连连向我拱手作揖,说道“多谢白苗王,多谢白苗王殿下开恩!”

    我又道“令郎之事,本王可以不予追究,不过,总是要有人出来顶罪的嘛!”

    “哦……”郭童愣了愣,疑惑地问道“白苗王的意思是……”

    “令郎身边的那两个奴隶就不要带回去了,交由本王发落吧!”我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郭童脸色微变,沉吟未语。

    我挑起眉毛,疑问道“怎么?难道在郭相的眼里。两个奴才的性命比令郎还珍贵?”

    “不、不!老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郭童连忙摇手,解释道“只是,这两个奴才的出身不简单……白苗王殿下准备如何处置他二人?”

    “本王还没有想好。”我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郭童,阿三、阿四的修为和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其出身当然不简单了,我不着急发问,等郭童自己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