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栋的态度令我大为喜悦,低头看了看跪在自己脚前的张栋,转身回到座位,说道:“本王会助你成为盟主,你的任务目前只有一个,联合所有白苗人组织,联手抗击九黎门。只要确保我白苗人组织不被九黎门所吞,你这个盟主不仅可以一直做下去,而且本王还会重重有赏。”

    “小人多谢大王!”张栋本就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现在正好,直接叩首谢恩。

    这时候,纪灵芸再忍不住了,大步冲到张栋面前,用力的想把他拉起来,同时急声说道:“栋哥,曾经有多少人图谋盟主之位,结果最后都落得死无葬身之地,你千万不能糊涂啊……”

    张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先是看眼我,然后转过头狠狠瞪了纪灵芸一眼,低声呵斥道:“在大王面前休要胡言乱语!”

    纪灵芸急道:“栋哥已是一门之主,麾下成员何止千百,为何还要贪恋盟主之位,引来杀人之祸……”

    她话还未说完,张栋已气的牙根直痒痒,偷眼观瞧我,发现我正挑着眉毛看着他和纪灵芸,他咬了咬牙关,猛的挥手,一记耳光拍在纪灵芸的面颊上,大声喝道:“大王有托,我等身为白苗子民,岂能不从?何况现在九黎门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我白苗人组织危在旦夕,此时此刻,我又岂能计较个人之生死?”

    张栋一番慷慨陈词说的可谓是正气凛然,纪灵芸捂着面颊,看着他的眼神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

    看着他二人,我已然猜测到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即便不是夫妻,也是情侣。在当时老夫少妻的情况并不新鲜,我更不会觉得奇怪,我的目光在张栋和纪灵芸身上扫来扫去,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说道:“张门主忠心可嘉,不愧是我白苗的志士。”顿了一下,我又说道:“本王身边正缺侍女,纪堂主即聪慧,又相貌秀丽,张门主,不知你肯不肯割爱,让纪堂主留在本王身边服侍本王?”

    我虽非正人君子,但也不是见到美色就动心的登徒子,我这么说,主要还是在试探张栋,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肯割舍给自己,那对自己的忠诚便没有问题了。

    不过张栋和纪灵芸并不知道我是试探之意,听闻此话,二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即便那么老奸巨滑的张栋也没想到我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在原地,久久未语。纪灵芸的呼吸则更加急促,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张栋,眼神中即有急切,又有期盼,当然,她的期盼不是张栋应允我,而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张、纪二人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张栋缓缓开口,嗓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大王和小人之间确实需要有个人来做联系,大王早已见过纪堂主,又希望纪堂主能留在身边,那……当然是再适合不过了。”说着话,他转头对上纪灵芸的目光,嘴角抽动,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纪堂主,以后你就留在大王身边,好好服侍大王。”

    嗡!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的纪灵芸脑袋阵阵轰鸣,她做梦都想不到,平日里自己崇拜、敬仰又爱慕的男人,对自己满口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的男人,竟然会把自己拱手让于另一个男人。她嘴唇张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事物似乎都活了过来,在自己的眼前转来转去。

    张栋能如此回答,即便是我也很意外。在心满意足的同时,我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这位逍遥门的门主,张栋的城府是不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经过短暂的沉默,我率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张门主,本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君子不夺人所爱,纪堂主是你的属下,又是你的得力助手,本王怎会让你为难呢?”

    啊!张栋如释重负的在心里长松口气,原来大王只是在试探自己,还好还好,自己表现的还算得体,没有太小家子气。他急忙拱手叩首,振声说道:“大王之圣明,小人佩服至极,自愧弗如。”

    我又是一阵大笑。可正在这时,纪灵芸突然开口说道:“张门主说的没错,大王和张门主之间确实需要有个人做联络,民女愿留在大王身边,为大王效命!”

    哦?我挑了挑剑眉,莫名其妙地看着纪灵芸。张栋则显得脸色难看,侧目睨着纪灵芸,低声训斥道:“纪堂主休要在大王面前胡言乱语。”

    “民女绝非胡言乱语,民女确实想留在大王身边,不知大王可愿接受?或者说,大王敢不敢接受?”纪灵芸说话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充满挑衅,既是对张栋挑衅,也是对我的挑衅。

    她这么说,反而让我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若是同意,我确确实实没有留下纪灵芸的打算,而若是不同意,岂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不敢,太有损大王的威严了吗?

    正当我感觉为难之时,张栋狠狠抓住纪灵芸的手腕,眼中的柔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凶狠,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纪堂主可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纪灵芸姓子冲动又刚烈,现在她心里对张栋除了恨就是气,气他骨头软,为了功名利禄,可以不顾廉耻,为了讨好族王,可以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这对纪灵芸而言是莫大的羞辱,也失望透顶。现在她只想把同样的羞辱推回给张栋,让他也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心里做出的是个什么样的决定,张、门、主!”纪灵芸毫无畏惧地对上张栋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还特别加重了‘张门主’这三个字,显然是要和他划清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