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屋内的气氛陡然变了,沉重、压抑、低迷、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周老太太的脸也跟着落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周老三的心“咯噔”一下悬了起来,有些打怵。

    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心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说都说了,索性争取到底。

    于是把心一横,继续道:“娘,我能立下大功多亏了胖喵儿,胖喵儿凡事都想着我,是真真正正的把我当成她的亲爹,把咱老周家当成亲人。”

    周老三幽幽一叹。

    “如今我升了副使,每个月有一两俸银,一年就是十二两,衙门还赏了二十两。”

    “还有陈大力那里我们也说好了,码头上的苦力他继续负责,没了杨树,十两银子全是我的。”

    “这样一算,咱家每年就有固定二十多两的收入,可以置办四亩地,两年八亩,三年十二亩……”

    周老三说的口干舌燥,“咕咚咕咚”灌进去两口水,接着道:“娘,咱家的地只会越来越多,也不差胖喵儿那一亩。”

    “再说,地本来就是她的……”

    周老三的声音突然变小,心虚的瞧了瞧周老太太。

    见她没反应,心下一松,劝道:“以前家里穷,娘把着地不肯还,我当儿子的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家里有钱了,娘……”

    听到这里,周老太太猛的抬头,犀利的眼神射向周老三,冷声道:“老三,你这是在质问我?”

    “没有!没有!”

    周老三一慌,连连摇头,涨红着脸道:“我哪敢质问娘,我明白娘做这么做也是为了家里好,只是……”

    周老三的余光扫过正在炕头憨憨入睡的周五郎。

    “五郎和胖喵儿毕竟是亲姐弟,血脉关系断不了,儿子和胖喵儿也有一份父女之情,为了五两银子伤了情分,确实不值得。”

    周老三苦口婆心的劝着。

    门外的马氏正在竖起耳朵偷听,听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急吼吼的推开了门,嚷嚷道:“三弟呀,话可不能这么说!”

    “地早就已经分好了,还是孙里正、何秀才、李掌柜来做的见证,这改来改去的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再说了,咱家养胖喵儿这么多年,劳心劳力的,她吃的、穿的、用的那样比我家芽儿差,给一亩地作为报答,也是应该应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