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然也只是走了一会儿神,很快就反应过来,亲自去请杜漾。

    杜漾跟着陈宁然来到顾绪的办公室,她的身心是十万个拒绝的。

    毕竟要和顾绪共处一室,她就觉得头都大了。

    要问杜漾世界上最难搞的两个男人是谁,她会回答:李斯特和顾绪。

    对于她而言,李斯特先生就是可以克服的折磨,练完琴后就能和解,但她至今都没有找到克服顾绪的方法,顾绪是真正的自律严谨,她浮于表面的乖巧规矩在顾绪面前,就如同妖怪遇上照妖镜,原形毕露。

    以至于她在顾绪面前总会有一种相形见绌的落差,即使她没干什么,她都会产生一种干了坏事的心虚。

    顾绪是真正教她做人,以致顾绪住进她家的那一年的成绩突飞猛进,有的没的臭毛病也改了不少,以至于之后见到他,杜漾都是有点怂。

    以往她在家里,最怕就是叶怀薇,在顾绪搬来后,她最怕的人就变成了顾绪。

    但是再熟悉一点时,她却发现顾绪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到最后就发展成她闯祸顾绪兜底的传统。

    但是顾绪还是会管着她。

    到她出国念书时,顾绪在旧金山,她在纽约,他们俩偶尔也会见面,但顾绪倒不怎么管她各种习惯了,偶尔还会迁就她,一时间杜漾还觉得不太习惯。

    徐朦无法理解她这种不习惯:“他不管你还不高兴呀,我被我哥管得快要烦死了!”

    每当这时,杜漾就会很严肃的纠正她:“顾绪不是我的哥哥。”

    虽然徐朦会用“屁事真多”的眼神看她,但是这句话确是顾绪先说的。

    虽然顾绪只比她大一岁的,但却做足了兄长做派,只是顾绪从来没有把她当妹妹看,甚至称呼上也只是很冷淡的叫她“杜漾”。

    念高二时,她到顾家赴顾老太太的寿宴,虽然杜漾对顾家的印象不是很好,但顾老太太性子和蔼,对叶怀薇照顾看顾绪很是感激,顾老太太向她笑着招手,她向来会讨长辈欢心,立刻牵着顾老太太的手,逗得顾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还对顾绪说:“你要把漾漾当妹妹看待,可不许欺负她。”

    顾绪搀扶着顾老太太,他挺拔如松,白皙清隽的面容依旧淡漠,到底是面对长辈,他礼貌应答,但杜漾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直到杜漾到洗手间洗手,她碰见顾绪,两人默不作声地洗手,只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我没有把你当妹妹。”顾绪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杜漾当即有些生气,笑意盈盈,“你放心,我也没把你当哥哥。”

    她才不稀罕和顾家太子爷称兄道妹。

    就当杜漾还在心里腹诽顾绪的时候,她就看到正在办公室办公的顾绪。

    顾绪的情绪一直掩藏得很好,但她还是看出顾绪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