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湘用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不要想这些了,我是想说这次虽然是你破的案子,可众人依旧认为是杨泽的功劳,说起来也有点不公平。”

    原来是这件事情,沈矜不在乎道:“你不必为我愤愤不平,等日后你就知道这天底下不公的事情太多了,公平的事情太少,我们要做的便是继续努力,抱怨无用。”

    不过,沈矜指了指旁边一包银子:“这是官府给的赏钱,你拿着吧。总还是有点收获的,别小看这点钱,积少成多。”

    徐湘湘哪里会嫌弃,她只是很惊讶:“你怎么给我了,我听上官公子说他们在一起经常办诗会,那些诗会什么的总是要钱的,你总是把钱给我,手里没钱怎么办?”

    “没钱就更好了,哪里也不用去。你看我,即便当年名头那般,没中进士更惹人嘲笑,这便是人们说的登高跌重吧。若是我现在依旧事事拔尖,日后若是落难了,又是被人奚落,所以我还巴不得低调行事。”

    想到这里,沈矜亲热的心情都没了,徐湘湘当然也看出来了,她跟摸猫儿似的爱抚着他:“好啦,赶紧看书吧,别胡思乱想了。”

    沈矜点头:“嗯,娘子说的对。哦,对了,黄山书院的事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素来心软,那李淮是严苛非常,自以为是,李夫人则丧心病狂,这二人都死了,已经是最好的报应了。”

    还知道她在想黄山书院的事情,徐湘湘不免感叹一下:“你是不知道啊,李淮素来以我祖父为尊,可行事却与我祖父背道而驰,我祖父教人从来都是因材施教,他却对每个人都是棍棒相加,美其名曰让每个孩子都一定能够读书,可他的手段却是那般残酷,只看重一个人的成绩,不择手段。”

    “一个爹妈生的都尚且还有不同的,更何况是不同的人,徐老尚书是从市井出身的,他知道民生多艰难,怀着悲天悯人的心,可旁人并非如此。”

    徐湘湘莞尔:“你说的也是,好了,你先睡觉吧。我听说隔壁又搬新人过来了,毛舜跟我说让我一起去拜会呢。”

    沈矜却不大热衷:“你们女人就是爱凑热闹,好不容易走了个吝啬鬼,现在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休息不成吗?昨儿还喊累,不和我同房,现在倒是跑别人家跑的勤。”

    徐湘湘气的跺脚:“以后一个月你就自己睡的,不跟你睡你就记仇,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沈矜无奈摇头。

    好在徐湘湘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知道沈矜很累,虽然他这个人确实精力旺盛,旁人睡四个时辰才会精神好,他最多睡四个时辰,可是他也不是铁打的,徐湘湘悄悄留了一盏灯,自己爬到床上睡了。

    一夜好眠,再次醒来时,沈矜已经不在房里了。

    梅香端了早膳过来:“大奶奶,您脸色看起来不好,是不是昨晚上熬的太晚了,您可不能熬夜啊,您还得养好身子为沈家生个大胖小子呢。”

    说真的梅香和梅花私下也没少说这话,这俩人要说是真忠心,比徐湘湘想的更多,她们俩自然知道沈矜如今对小姐不错,可是姑爷年纪小,现在的好日后也未必,不如一个孩子来的实在。

    尤其是姑爷还是长子,别说是她们暗自嘀咕,就是沈家的人,她也不信她们不暗自嘀咕呢。

    徐湘湘倒是没以前那么急了,她道:“其实我现在过的挺好的,孩子的事情得随缘。”

    “大奶奶,不,小姐啊,您可不能这么想,这再过一两个月就又要家去过年了,沈家人多口杂,难免拿您说嘴。”

    徐湘湘皱眉:“我生孩子也不是为他们生的,管他们嚼舌根呢。”

    梅香摇头道:“小姐,话是这么说,可人言可畏,我曾经拿钱对翠暖打听过,说姑爷原本还想纳妾,让妾跟着过来的,只不过太太怕他被美色所误,所以才让您跟着来。奴婢不是挑拨您和大爷的关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