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矜回来了,徐湘湘便细问,沈矜早在丁总督来之前就已经在帮他布置衙门的时候安插人手了,知道的也多一点,“我听闻是萧氏不大中用,这个贵妾想上位,正好被萧氏身边的大丫头撞见,便在平日那位贵妾爱喝的茶里投毒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抓人呢?”那萧氏后宅果真一团乱。

    沈矜笑道:“这只是我猜的啊,具体要查如何查,再者,不过是后宅纷争而已,查下去也是推她那个丫头是黄大奶奶送的,对她格外忠心。”

    自从诗会之后,徐湘湘几乎不跟那位总督夫人碰面了,但是有听秦宝心说秦宝茹和丁夫人关系异常的好,甚至丁夫人身子骨不舒服,都是秦宝茹去照顾的,后来自己也大病了一场,也因为如此,秦宝茹的相公又升了官。

    “这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近日天气转寒了,你要多留意身体才是。”

    沈矜点头,又道:“皇上已经昭告天下,皇次子出生了。”

    只是,他又迟疑了,“可是边境又要打仗了,我们准备的粮食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送到战士们的手中。”

    “绝对不可能。”徐湘湘斩钉截铁。

    沈矜狐疑:“你也说的太斩钉截铁了吧?”

    “我看你是不知道行情,前些日子梅香有了身孕,极想吃一种火烧饼,我正好无事,阳哥儿也要出去,我带她们一起去粮店,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全部是收霉米的。你想今年明明大丰收,他新米都收不完了,哪还收霉米,这霉米是做什么的,他们可比你清楚。”

    但凡前线发生点什么事情,这些商人鼻子是最灵的。

    “给霉米你吃都是好的,最怕的是连霉米都没得吃,全部跟你装沙子,你说怎么办?”

    沈矜听的骇然,“那怎么是好?”

    “不怎么好,丁家自己还在湖广捞钱扩充党羽,还美其名曰帮皇上做事,这不是闹着玩吗?既然如此,不如你兵行险招。”

    这就是沈矜爱跟徐湘湘商议的原因,她和幕僚们不同,幕僚们都是用很常规的想法去想问题,但是徐湘湘不会,她格局之大,总会给出一个新点子。

    “如何并行险招?”

    徐湘湘笑道:“主动请缨上前线做巡抚啊。你虽然是文官出身,但你心思缜密,排兵布阵之事,若你此次去,越发会有进益。”

    这倒是个好主意,湖广巡抚一职,他再做下去也不过是添妆加瓦,于他本人仕途而言,也没有什么好事,还不如去旁的地方当巡抚,尤其是最危险的地方。

    这样若是他猜测的有七八分,那么皇上真的崩了,那他在此地肯定会没什么出头之日,丁太傅怕是越发揽权,沈家双相,那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你们怎么办?”沈矜看了徐湘湘一眼。

    徐湘湘笑:“我就带着孩子们回老家啊,正好他俩长大后都没跟祖父母在一起。”

    “那不行,我不去了。反正我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至于军粮一事,只要我加强检查就肯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