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次帝君为了护小皇子身受重伤,危在旦夕,朝堂上下乱成一团。他们家殿下一面要暂代监国之位,连夜召见朝中重臣商议事情,白天忙着处理各种堆积成山的国政。晚上还得守在重伤不愈的帝君床前,担惊受怕。

    另外一边还要派人出去寻找小皇子儿的下落。熬之下心力交瘁,寝食难安他操劳的好几次心头血都咳了出来!

    每每想起这些,小檐子的一颗心就像悬在半空吊着。

    看着这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胜过自己,一股脑恨不得把他的‘苦劳’部说出来的的小奴才,北夜瑾心中摇了摇头,既感动也颇无奈。

    “小檐子,起来吧,我的身体哪有说的那么赢弱不堪。”

    云倾听北夜绝隐约提起过,这小檐子好像是从五岁进宫,就被分派到了五哥身边,为了让五哥天生孱弱的体质,君父还特意破例让他进太医院学习,懂了一些医理常识后,好贴身侍候五哥。

    所以小檐子有这份护主的心,倒是让云倾非但不怪,反而很欣慰。

    她望着床榻上那个笑容淡淡倦倦,眉眼间清俊温雅的男子,心里由衷的感激他为绝所做的一切:“我知道,那段日子辛苦五哥了。”

    北夜瑾微微仰头靠在床头上,面露慨叹:“没有什么辛不辛苦的,我只是尽了为人子,为人兄长的责任!”

    为人子,为人兄长!

    摈弃皇室身份的用词,他用的这些在普通家庭的平凡字眼。也许在他心目中真正向往的是那种平凡人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温情。

    “说起来,”他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倾:“和七弟为何这般信任五哥我?”

    “信任?”

    云倾垂下眼,嘴里细细琢磨着这个词,忽而莞尔一笑:“因为绝他信任五哥,所以云倾也信任!”

    她抬起头眼含深意的看着北夜瑾:“再者,如果五哥也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

    她如此光明正大的提出这个隐晦的话题,倒叫北夜瑾一怔,无从接话,只得可叹的笑道:“嗯,可惜啊,五哥我没那志向,也没那治国的才华和抱负!”

    这天下,原本就该交给强者,真正有实力统治江山的人,而如今君父不在了,他毕生的愿望大概就只是云游四海,行遍天下!

    云倾和北夜瑾两人下意识的相视一笑,如此坦诚相待的说出来,倒省去了很多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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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怡景宫出来后,云倾直接往宣明殿走去,这里是北夜绝日常处理国政,批阅奏折的书房。

    室内,玉炉焚香,青烟袅袅。寂静的空气中飘着书画墨汁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