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往那碗里看了一眼,汤水清清淡淡,飘着一缕诱人的香味。她刚刚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反倒觉得胃有点空。

    冰儿趁此和自家君主交换了个眼神,那意思是他吩咐的事,他已经照做了。

    南宫烈了然于心,看着云倾的目光渐渐放软,语气透着关切:“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重做一桌清淡的上来,若胃口不佳,便先喝点汤开开胃吧。”

    云倾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经过她这段时间观察,发现南宫烈这人除了上次用大祭司的药生擒了她之后,这两个月来倒不曾在她平日里的饭菜下什么毒,想来这人也不屑再做那种卑鄙的事。

    “放那吧,我一会再喝。”

    她素手轻抚着琴弦,忽然道:“南宫,想听我弹一曲么?”

    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是生分的‘南梁君主’,也不是疏离的‘南宫烈’。而是南宫,多了份平易近人亲切的味道。

    南宫烈诧异的抬头,却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未等他说话,便又听云倾道:“错过了这次,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她看着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眼角眉梢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魅惑风情,云倾素来是清冷的性子,如今那莞尔一笑几乎能摄人心魄。

    南宫烈微的怔住,静静的注视着她,眸色沉沉,映着一抹逼人的灼热。

    “好!”

    琴声悠扬婉转,空灵清越,时而泠泠似水声,如鸣佩环,不绝于缕。时而激昂磅礴,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教人心头压抑的喘不过气。又似带着一种令人甘愿沉醉其中的蛊惑,能将人带往虚无缥缈的迷幻境界......

    不对!

    南宫烈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却见周围的守卫个个口吐鲜血,继而连三的倒下,连冰儿都昏死了过去。而那一身白衣翩跹,容颜清冷的女子早立在高墙之上冷眼看着下方的他。

    “南宫烈,我自知单凭一曲‘念无殇’自是迷惑不了,不过要对付这些手下倒是容易。”

    南宫烈猛地站了起来,握紧了双拳,看了一碗动都没动过的人参白果汤,转头看向云倾时眼神复杂:“内力尽失,没有武功!”

    阴骘的目光沉了沉,大祭司的的秘药乃来自神隐岛,云倾绝对不可能有解药!除非.......

    “猜的没错!”

    云倾一眼便明白他在想什么:“我内力尽失,无法运功不假,初时把我软禁至此,我别他法,不过还得多亏了楚太子给的一把七弦琴。”

    即便内力尽失,能习得一曲‘摄魂曲’的人不需要武功,也能弹指间以琴音控制迷惑人的心智。

    云倾负着手唇边泛起一丝嘲弄的冷笑,裙裾飞扬,眉宇间皆是冷傲:“神隐岛的秘药又如何,这天下还没有医圣曲离陌制不出的解药!”

    南宫烈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垂眸他握紧双拳,骨节处微微泛白:“所以,这两个月是窃取了我和楚太子密室商议的所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