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的忍痛力非常人所及,当初生曦儿的过程中她尽管痛到极致,咬着牙汗如雨下,却仍然没吭一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隐忍疼痛不喊出声的她,却让当时的夏荷和宦娘看着更心疼不已。

    而此时云倾生双胎的情况亦如当年,她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一手握住夏荷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抓住被褥。外面天寒地冻,她身上薄薄的衣衫被汗水侵透了,除了喘息声却没有喊过一声痛。

    这份隐忍的惊人毅力,连旁边负责接生的稳婆看了,暗暗震惊的同时也敬佩不已!生产的妇人,她们见过千千万万,却唯独没见过像帝后娘娘这样的。

    其中一个稳婆见她已是痛到极致,面上神情几乎扭曲,也是怜惜,便忍不住出声道:“娘娘痛就喊出来,别忍着,妇人家生孩子都这样......”

    知道自家娘娘情况的夏荷,又是在这令人心焦的当口烦躁恼怒的回头,一个严厉的眼神瞪过去。

    “住嘴!”

    那稳婆立刻吓的噤声,宫里人都知道如今夏荷是宫令女官,和嬷嬷宦娘乃帝后身边的两大心腹。这两人其中一个开了口,她们都是丝毫不敢违逆的。

    “娘娘,您忍忍,孩子很快就会出来了。”绿儿忙着给云倾擦汗,心疼焦急的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嘴上不停的安慰。

    负责接生的宦娘,一边替她打气,一边鼓励道:“倾儿,用力,使劲!”

    云倾大口喘息着,下身剧痛传来让她说不出话,却还是保持理智,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宦姨......不......不行。”

    她感觉自家已经用尽了力气,可是孩子似乎还在肚子里不肯出来。许是怀了双胎的缘故,这过程远比当年生曦儿还痛苦万分。

    “倾儿?”

    孩子出不来,而眼看云倾的力气已经用尽。宦娘俯下身去看忽而白了脸,她直起身唤来宫女,神色焦急道:“快让外面的御医们想办法,胎儿的头太大出不来,娘娘没力气了。”

    “是!”

    那宫女丝毫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慌忙转身奔出去打开门。

    而此刻外头天寒地冻,北夜瑾裹着一身灰色狐裘正背着手不安的来回踱步,好看的俊眉紧紧的拧着。

    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云倾若像普通妇人生产那般痛的忍不住叫出来还好,可偏偏是这种不发出一点的声音的沉闷,更让人心头不安。

    跟在他身边的小檐子劝道:“王爷,女人生孩子一时半刻是生不下的,这外头冷,您身子不好,还是先进去偏殿的屋里等吧。”

    帝后娘娘产子是大事,可他也见不得他们家王爷会因此感了风寒。

    “无妨,我就在这等着。”

    北夜瑾抬头望着庭院里飘着的细细风雪,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他却似不觉得的冷,只转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殿门,俊容严肃凝重。

    他的七弟正在前线为北御出生入死,而他作为兄长只能在后方替他守护好他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