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堂郡主自圣驾离京,苏州修整行宫时,便暗暗着手准备同杜若筠和离了。

    她首先派人跟踪梁姨娘的婢女,跟踪了整整一个月,才找到了世仁药铺。华堂郡主通过各种手段,都没有得到药铺的册子,便当机立断的买下了那家药铺,自然就把掌柜和药铺变成了自己的。

    杜家内部,坚如铁桶,那些下人和姨娘都指着杜若筠过活,是不会帮华堂郡主说话的。华堂郡主曲线救国,买通了门房王竞。王竞不过是个陷阱,为的就是和掌柜一起冤枉张姨娘。张姨娘最是个胆小怕事,明哲保身的人。同时她深知梁姨娘和杜若筠会一口咬死张姨娘,以此来自保。张姨娘自然不甘心的什么都说了。又处处留意,将杜若筠贪赃枉法的账本握在了手里。

    除去杜若筠宠妾灭妻,戕害骨肉的罪名外,另有两江官员谎报灾赈、贪污捐监粮的大案。三连锤,将杜若筠锤成了阶下囚,连着杜老夫人等满门抄斩,翻身无望。

    这场教科书级别的和离撕逼大戏,简直可以载入大梁史册!更给清容带来了巨大的启示,想在吃人的封建社会中存货,不禁要有钱有权,更要有头脑!

    皇上被自己亲手提拔器重的栋梁只才打了脸,哪儿还有心思南巡,直接掉头回了京城。

    奉国夫人因着曾欠了华堂郡主母亲乐平公主的人情,除去尽心尽力的帮了华堂郡主许多,更说动太后带着华堂郡主一同回京,将人暂时安置在奉国夫人府。

    圣驾一路不曾停歇,半月的功夫便回到了京城。

    清容总算见识到了闻名已久的奉国夫人府的恢弘气派,原张家的府邸照比整个沈家大了一倍不止,花园竟有沈家的五个那么大。

    “咱们仨人住的院子,便是个两进的,就在园子前边。那园子,咱们就是逛一天也逛不完的。里面的亭台楼阁,全是江南的风貌。那湖里有一个大大的画舫,不过听说祖母从没上去过。”润容口若悬河的同清容说着奉国夫人府的样子,可见这几个月她同沈祹互相感叹的已经很烦了。

    清容感受到了润容的幸福感,笑着听她讲完,才问道:“你手臂上的伤可都好了?”

    润容以听清容提起手臂上的伤,立刻大怒道:“对了,沈泠容跟着赵姨娘进京了!”

    清容自是不知道的,离开沈家之后,她再没听见过任何关于沈家的事情。她颇为惊讶道:“是父亲让她们来的?”

    润容咬着牙,狠心的说道:“什么父亲,咱们如今出了沈家三房,就再也不是沈泽章的女儿了,干什么还叫他父亲!”

    清容但觉润容说的是,边点头,边问道:“那沈老爷是把三房都接进京了?”

    “何止是三房,连着大房和老太太也来了。进京的头一天就把大姐姐给叫回去了,”润容一脸的不痛快,道:“老太太四处宣扬,说我们两个性格刁钻跋扈,不敬尊长,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祖母强从沈家过继了两女一子。而这几个身价的孩子,统统是个白眼儿狼。”

    清容叹息着道:“嘴长在她们身上,当初撕破脸,就应该想到了的。”

    润容道:“大姐姐还来教训了我一通,她自是嫁出去的人,哪儿晓得咱们在沈家多难熬。”润容说着,越发伤心下来。

    沈祹挨着他一边坐下,道:“大姐姐有什么好伤心的,咱们如今在祖母这里,不知要比从前好多少!”

    润容这才勉强提起精神,手指点着沈祹的额头,向清容告状道:“他自然是乐的,如今也没人看着他日日写大字,皮猴儿一样上蹿下跳。”

    姐弟三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晚膳时间。奉国夫人自要好好为华堂郡主接风洗尘,叫了姐弟三人一同用膳。这特殊的一家子头次用膳,气氛竟是格外的温馨。期间闲话自不必赘述,等一顿饭用完,几人也不退席,都坐在正厅里说话,便有婢女进门道:“夫人,江夏侯府的珩少爷来了。”

    清容眼中是藏不住的甜蜜笑意,两人自回程起日日相见,如今已从害羞尴尬期迅速进入到了热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