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里,清容坐在窗边,看着看的正好的海棠,想着白天的事情。

    窗外忽然轰隆一声响,顷刻间雷雨大作。

    风卷着泥土的味道,钻进了敞开的窗子,扑面而来。

    清容以手支颌,发了一阵子呆。

    “世子爷怎么也不打个伞呢?”

    清容被这说话声打断回了神,转头看见宋昭被浇的落汤鸡一样,他脸上都是水,清容瞧着便忍不住的想,他脸上全是雨水还是混杂着泪水呢?

    宋昭整个人看着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勉强对着清容一笑,道:“我,我不是来责骂你的,我信你。从一开始,我就信你。”

    清容被他说得糊涂,“什么从一开始,我就信你?”

    “孩子真的没了?”她看着宋昭悲痛难言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宋昭没言语,颓丧的走到厅中的圈椅上,坐了下来。清容瞧着他那悲痛万分,好像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一样的伤感表情,心里便有了答案。

    孩子没的有蹊跷。

    见宋昭不说话,清容也不细问,只是吩咐浮翠,让宋麟去拿干净的衣裳让宋昭换过。

    她躲在暖阁里浇了花,看援助军烈属的计划书。

    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听见沉沉的脚步声,清容一抬头,宋昭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袍子,披散着头发进来了。

    宋昭似是对她有话要说,清容也不问,出头看着计划书上的内容,一边看一边用朱批写上意见。

    宋昭沉沉一叹,竟然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清容闻言,莫名其妙的抬头。宋昭愧疚的很真挚,又说了一句,“真的对不起。”

    清容放下手里计划书,平静的看向宋昭。

    “让你受到的那些委屈,我要向你道歉,你从来都没做错过,一开始就是我错了。”宋昭仿佛是一个在告解室里向神父掺和的罪人。

    清容蹙眉一笑,对他突然而来的幡然醒悟还有些不大习惯。

    “我猜,你现在同我说这些,是觉得孩子的死跟关禾秋脱不了关系。”清容幽幽开口,好奇的问宋昭,“你就那么笃定?一点儿疑心都没有?”

    宋昭自没有把自己笃定的缘由告诉给清容,他也没同关禾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