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上腺素开始发挥作用,疼痛渐渐消去,“小弟”却依旧板着一张臭脸,冷冰冰地开口回答。

    “哼。”

    冷哼一声,瞪了周围那群看热闹的家伙一眼,眼神包含警告。

    “小弟”慢慢扶着枯树,迈着小步走到另一边,隔绝了绝大多数人的视线。

    “嘶,破了,破了这么大个口子,我要怎么办?”

    靠着大树坐下,小心翼翼地脱下麻衣。

    看着面前那顺着下滑方向破了一个大口子,已经可以宣告报废的麻衣,“小弟”的心中在滴血。

    “这麻衣绝对算不上好东西,又硬又黑,还混着一股子汗臭味。

    可这毕竟是一件上装,尤其是在其他流民衣不蔽体的情况下,这件麻衣几乎是平民身份的象征。”

    摩挲着手中的麻衣,感受着粗粝的手感,“小弟”心中暗暗思索:

    “虽然不清楚这是哪个朝代,但用脚来想,封建王朝对身穿麻衣的平民和连衣服都没有的流民绝对是两个对待方式。”

    “前者的话,直接发钱,如果你说自己有亲戚投奔的话,官员为了不麻烦,怕是在办完乘传后,就大手一挥,让你自谋出路,获得穿越初期自由活动的宝贵机会。”

    “后者……”

    想起自己在电视上看的那些难民视频,以及欧罗巴国家对待难民的处理政策,“小弟”心中就是一寒:

    “现代社会都能被当成两条腿走路的猪来,强硬安排,更别说是一点人权都不讲的古代了。”

    “没有被卖进黑矿窑,当一辈子不见天日的矿工,怕已经是主管此事的官员爱惜声名,不愿意被小钱钱脏了手。”

    “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强制徙边,去一些正常人不愿意去的苦寒之地。”

    越想,“小弟”的脸色越难看,手中的麻衣被攥得紧紧的。

    “这,这是什么?!”

    躲在一旁假装拾柴,一直偷偷观察“小弟”,企图找出死而复生的秘密的暴姓大汉猛地瞪圆了双眼,一只手摸向腰间利器,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巴,难以置信低声说道:

    “刚刚那后背还是通红一片,怎么现在只剩下一点红印?完全看不出,这地方曾经遭受过麻衣被磨破程度的挫伤。”

    顺着暴姓大汉的视线看去,只见,“小弟”的后背已经快要恢复正常,不仅消除了大片的擦伤痕迹,就连那一小道,一小道的红印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