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距离接战,弓毕竟不如弩,伤而不死,无法一击必杀。”

    “况且,匈奴人也惯于和人对射,弓失造成伤亡会进一步降低。”

    “嘎吱嘎吱。”

    费力掏出弩上好弦,新兵一号抬头看向李陵,说道:

    “司马,不必解释这么清楚的,没人会不相信您的。”

    “是啊是啊,司马,您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俺们也敢闯上一闯。”

    这是无处不在的拍马士卒。

    “照我说,倒是那群归义胡,一个个的和匈奴狗长得差不多,也不知一会打起来靠不靠得住。”

    这是哪都有的仇胡派,也可以叫汉人主义者。

    “司马,俺们如何不可靠?!”

    这是被无端指责气得脸色涨红,胸膛起伏的归义胡统领。

    “哎,我自知你们信我,可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还是讲清楚些的好,免得到时你们带着疑虑,执行起来心里没底,手头犹豫。”

    说到这,李陵先是抬手安抚了一下归义胡统领,再扫了一眼那个出声的仇胡士卒,目光冷冽,声音冰冷:

    “无需担心,上次的溃败后没有散去而是重新聚拢,跟随韩曲长迎战,这已经证明了你们的忠心。”

    “司马,那只是因为谷内就一个口子,他们想跑也没地方跑……”

    不知为何,收到警告后,仇胡士卒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愈发大胆起来:

    “可就算是这,不还是跑了一百人吗?”

    “你放屁,俺们那一百兄弟是死在匈奴狗箭下的,不是逃跑了!”

    抬起手颤抖地指着仇胡士卒,归义胡统领觉得自己和那些战死的同伴受到了羞辱。

    “哪怕我们败得的确很憋屈,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就倒在了箭下,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本来不就是嘛,三百人傻愣愣地站在那用脸接箭,你们不死谁该死?”

    眼神闪烁了一下,觉得气氛还不够的仇胡士卒小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