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营门前,上千马匹聚集,直接将空旷的大道堵塞。

    而且,同一地方过多的同类让马儿感到了紧张,马群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嘶鸣。

    尤其是当李陵带着麾下兵马气势汹汹地走来的时候,马儿们不安地刨动地面。

    “不怕不怕。”

    随行的百多人牧马小吏连忙散到马群中,平均一人照顾十匹马,又是捋毛,又是扫屁股,好生一通安抚,才压下马群产生的骚乱。

    “阿翁,李家的小子来了。”

    数位穿金戴银,身着绣锦的贵人被十余骑卒簇拥站在上风口。

    当中最年轻的贵人骑在一匹高大的乌孙马上,看也不看周围安抚马匹的小吏,捂着鼻子,冲着侧前方,同样骑着高马一头的乌孙马的中年人说道:

    “阿翁,照我说,区区李氏子,我来就算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阿翁居九卿之尊,亲自来等他一个郎官,这也太给他面子了。”

    “慎言。”

    听到这么狂的话,中年人一下子皱起眉来,呵斥道:

    “敬声,这是大将军的嘱咐,你以为我愿意等李氏子吗?”

    “哎,子叔,哪有为外人说话而训斥自家孩子的呢?”

    最后一位中年贵人一夹马腹,乌孙马上前几步,挡住了当朝太仆公孙贺瞪向儿子公孙敬声的视线,满不在乎地说道:

    “大将军只是说让你准备马匹,并没有让你亲自送至李氏子处。”

    “我看敬声说的就很对嘛,区区一个别部司马,如何能让两位将军,一位侍中等候?”

    说起“两位将军”,中年贵人费劲地挺起大肚腩,努力地摆出一副“将军”的样子。

    “啪。”

    反手一巴掌抽在大肚腩上,公孙贺指着呲牙咧嘴的中年贵人,没好气地说道:

    “屁的将军,你公孙敖现在就是个无官无职的庶民,连个伍长都不是,哪来的自信看不起人家李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