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被我关着了。”助手轻笑,“她以为她能跑得掉,但是那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不想想呢?我没有任何理由放她走,除非不想要复活顾勘了,那么我存在的理由又有什么呢?”

    陆芸道,“你为何如此偏执,非得复活顾勘不可吗?”

    “当然。”助手道,“他还欠着很大一笔工资没有给我。除此以外,我们还是朋友。简单地举个例子,如果你的这只狼崽死了,你会花时间花精力去复活它吗?”

    他说着,缓缓起身,“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哥们儿,一起长大,现在他因为家产这种理由被谋杀了,他难道不无辜吗?”

    陆芸很想说其他人也无辜,但是她的确是没有办法从道德的制高点去说出这句话。因为如果换位思考,真的是她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说是亲人出现在了这个位置上,陆芸可能也会做出自己想象不到的事情来。

    她只能沉默了会儿,道,“好,下一个问题,你要怎么复活顾勘?”

    “在他死后第七年的第七个小时第七分钟的第七秒。”助手道,“具体要做什么很难解释,只有演示给你看你才能知道,很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快问快答了十分钟,陆芸发现并没有吃过解药的耿子天已经开始双眼钓鱼,看起来随时都要晕过去。

    于是她悄悄地捂住额头,做出困顿的表现,随后又甩了甩脑袋,“你不是说药效发挥之前有一个小时的吗?”

    话音刚落,她便听到“砰”地一声响,耿子天倒在了饭桌上。陆芸做出同样支撑不住的样子,挠了挠小狼崽示意傅屿扬做同样的举动。

    为了更加真实,傅屿扬让狼崽直接从陆芸的肩膀上摔在了她的手上。

    助手本以为陆芸之前一直如此咄咄逼人,是药水没有起效,都打算要杀了她了,却没想到只是她比较能忍,到最后一刻才表现出来。出于对自己药水的自信,他并不认为现在的陆芸是装的。再加上他早就下定决心等陆芸昏过去后就杀了她,不再像之前决定的那样对陆芸宽容。

    他笑了笑,还是那副温吞的模样,“我也没说过我是好人啊。”

    他敲了敲桌子,任谁都无法想象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像是个斯文人的好人,居然会有如此可怕的面目。即使是在发怒的时候,他看起来都像是在和人好声好气的谈话一样。

    他像是个最普通的社畜,一个好捏的软柿子,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温和而又有礼的。

    从他的脸和性格行为上,谁又能看出他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陆芸假装强撑,然后没多久后便跟着耿子天一样趴在了桌子上。傅屿扬并没有调整第三视角,随时观察着有没有往这边看。

    助手站起了身,将桌上的餐盘都收了起来,然后拿着一把餐刀走了出来。

    他哼着小曲,仿佛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料理一道菜,而不是料理两个活生生的人。

    他心情很好,先看了一眼耿子天,又看了一眼陆芸,在两个人之间纠结,最终将刀狠狠地插在了桌面上。

    傅屿扬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切,克制着自己没有因为助手病态的举动而将陆芸叫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机,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