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梁上吊着一团人形,走近才发现这是个女子,十七八岁,鬓发凌乱,一身白衣沾着血渍。那张脸却十分的漂亮,柳眉轻蹙,凤眼半阖,唇瓣被咬出血迹,镌刻出濒临崩溃的脆弱之美,像是单纯无害的小白兔,在雪地里,在无遮无挡的旷野上,袒露着柔软腹部……吸引着豺狼垂涎的目光。

    “这是我的私藏,高级货,没有其他人见过。

    谁我都舍不得让他玩。”

    “跑啊!接着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要不是周边商铺里都是我自己的人,这次还真叫你这个小贱人给跑掉了,你可是我五十两银子换来的,别说这身皮肉这张脸,你连命是我的。

    我看看这次你还要怎么跑。”

    那高县令拎起皮鞭,狠狠地抽在她身上,扭头冲着宋莺时赞叹道:“这才是真正的梨花带雨,芙蓉泣露。”

    姑娘浑身一颤,她太虚弱,连□□也发不出,更别提反抗了。

    鞭子是鹿皮鞭,似乎生着倒刺,她白色衣裙刹那间攀上一条蜿蜒的血藤蔓。

    她无力反抗,莺时却可以。

    宋莺时气急攻心,一手捏住了高县令握鞭的手,五指收拢。

    “疼疼疼!”县令连连叫痛。

    他手中鞭子瞬间脱离跌落。

    都这个时候了,他鬣狗般贪婪地眼神还不住地在莺时身上游弋,他舔舔嘴唇开口道:“真好看,凶巴巴地样子也好看。”

    他脸红脖子粗地哼哧哼哧喘粗气。

    莺时看着他那副色眯眯的表情,只觉得恶心,松了手上力道,冷声:“她,我要了。”

    “你要了?”县令甩甩手,被疼得龇牙咧嘴:“不成不成,她是私藏。”

    “我没和你商量。”莺时瞪眼。

    那县令被那骤然出现的威势压地一个哆嗦,双腿发软狼狈地软倒在地,说话声腻腻歪歪在舌尖打着颤儿:“你要她,也行~但是,我不能吃亏。”

    “用你,换她。你留下陪我,我就放她离开。”

    “哼,”宋莺时冷哼,斜睨一眼。

    她半天没再说话,高县令仰着脸,只能看见她藏在阴影中的半张侧脸。飞旋的灰尘中,她瘦削的下颌比雪还要洁白。

    满室寂静,风声凌冽,吹动菱窗上破损的纸,发出哗哗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