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旷课次数太多导致期末挂科项太多,临近留级,再加上之前打架闹事什么的被学校记过几次。

    如果不是辅导员保她,纪眠极有可能面临品行恶劣的退学处理。

    而这些,辅导员说给家长听,还把成绩单打印出来给她们看,居然都被认为刻意为之的手段,学校这样的懈怠对她们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辅导员看向了姜漪。

    然而,没想到的是,姜漪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大跌眼镜。她说:“觉得不公平,那就查啊。”

    越是知道什么话会往枪口上撞,姜漪就越是直逼利刃,仿佛是知道自己有成绩好这个绝佳的挡箭牌。

    “有查过纪眠的银行账户吗?”她淡然地看向纪眠妈妈,问,“这是典型的死了闹,活着拿钱?”

    “你——!”纪眠姐姐先一步做出反应,怒不可遏地指着姜漪,斥责的话汹涌地一瞬堵在嗓子眼。

    姜漪没半点怯却,说得越发坦然,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是说给家属听的,还是说给辅导员听的:“纪眠会去酒吧或者餐厅兼职,频率一周五到六次,就算身体不舒服,也会强撑着去干活。这点在警察问话的时候我就说了,但他问我钱的走向,我不知道。”

    “她平时只吃一餐,而且经常是食堂最便宜的四块钱素面,连加料都嫌浪费钱。”她没管纪眠妈妈眼眶的猩红,继续说,“按理说,酒吧唱歌或者餐厅兼职,接近一年多的收益,应该还算可观。”

    “那为什么她现在的账户里面空空无几?”

    这话一出,犀利的字眼如是酿出无形的脏水,泼得学校和家属两方都话语凝噎,学校想推卸责任,而家长想不可开交得闹。

    造成的当下这种对峙,姜漪只觉可笑。

    谁都清楚,压死骆驼的从来都不可能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信,找过纪眠谈过很多次话,甚至在她躁郁症发病,情绪极度低落时候都要逼她在留级或者退学二者间择其一,不然就联系家长的辅导员没有责任。

    她不信,能生出四个孩子的家庭,在知道了纪眠凭借唱歌好听的优势被酒吧签下,定期演出赚得不少钱后,把家里欠款和弟弟学费大部分负担压到她身上的家长没有责任。

    现在这般莫须有的荒唐场面,谁比谁虚假,一眼竟都较不出高低。

    测定结果说,纪眠是自杀,姜漪信,可别人不信。

    只因为他们从没在深夜见过一个身型单薄的女孩怕吵醒室友休息,独自一人躲在阳台上崩溃到低声强忍啜泣的场面。

    很多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自私地看待问题。

    一个貌美如花,打扮娇俏的大学生就该有一个好学生的开朗形象,这才不辜负她生来的那副好皮囊,但凡有半点瑕疵,千言万语的诋毁和脏词就如烙印般刻在她的身上,再没有摆脱的机会。

    可有谁规定每个人都必须按照既定的好的方向去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