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南也是说不上来到底什么时候对舒沄的医术如此的有信心,也许就是在那岩寨里,知道舒沄真的把那岩寨里染了疫病的人给治好了的时候,他便觉得舒沄大约是十分厉害的素医大人了,对她的医术莫名有了一种超级自信,觉得她比巫医大人更厉害了。

    “也是有巫医大人能治疗疫病的!”舒沄听到卓南的这话,却是笑着摇头,靠在了车厢内的板子上,轻声说道“只是这巫医大人们救人的法子和我们这样的素医是不一样的!对于他们来说,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地去救,还需要耗费不少的精力与一些代价,而我们素医只需要对症下药,把方子拟对了,药汤交给病人们喝下就可以了!对比巫医大人们来说,在群体治疗上,我们肯定是要占优势的!”

    “我不太懂了!”卓南倒是有些不太明白舒沄这话的意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想了下后说道“反正在我的心里,我知道小姐你这医术十分的厉害就行了!”

    “我也不是万能的,有些病我也是治不好的!”舒沄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对着卓南说道“这天下的病症永远都是不尽的,兴许今天一个药方子救好了一个病人,明日一个同样症状的病人上门来,却是因为身体里有异样,喝了同样方子的药汤却是没有任何的效果,更甚至因为救治不当而死掉,那都是有可能的!”

    “还有这样的情况?”卓南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吃惊。他突然觉得,舒沄说的这些事情,都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有种突然打开了新认知世界的感觉。

    “自然是有的!这病症可是千变万化的,我们素医要做的,就是确认正确的病症情况,依着这病症列了方子,抓药治病而已!真要说厉害的,大约还是那些巫医大人们更厉害吧!虽然我没有亲眼瞧见过,但是巫医大人的传说可是不少的,很多时候,素医大人们救不了的人,全靠着巫医大人们救下的啊!卓南大哥你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吗?”说到这里的舒沄倒是忍不住有些疑惑地对着卓南问了一句。

    “听说过啊,可是没有亲眼瞧见过啊!”卓南却是直接耸了耸肩,对着舒沄说道“以前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守城门的家伙,成天都在城门哪里待着,消息倒是听过不少,可是一个都没有亲眼去看过的!这巫医大人的厉害,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见过的却是没有多少的!”

    毕竟,能请的起巫医大人们去救命的,那都得是达官贵人们,平民百姓们哪里能有机会去看那巫医大人救人啊?能听到消息都是不错的了!

    舒沄想想也是,只是听着卓南说自己以前的职业,舒沄却是忍不住惊讶地问道“卓南大哥你以前也是官府的人啊!”

    “算不上是官府的人!”卓南却是笑了笑,“只是帮官府做事而已!”

    “那你为什么又不做了?”

    “不小心惹了点麻烦!”卓南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表情有些忧伤地说道“走了我一个,能保住其他人也是挺划算的!”

    舒沄忍不住朝着车帘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嗯,卓南大哥的心肠好,以后会有福报的!”

    “福报?呵呵!”卓南听到舒沄这宽慰的话,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后能吃饱穿暖,挣点银子存起来娶个媳妇生个娃就够了!其他的啊,我可是没有多想的!所以,小姐啊,您这么好的医术可不能浪费了,以后多治点病,多挣点银子,我这跟着您可是有奔头的呢!”

    舒沄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哪里有求着别人多生病的道理?

    马车一路向东走了好几里路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陆五几人朝着周围打量了一圈,确认安全之后,这才走到了舒沄的马车旁,等着她下了马车来,便直接拱手道别了。

    “陆五哥你们要去哪里?”舒沄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看着陆五等人一脸难色的样子,赶紧笑着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就是顺口问问”

    “这次,多谢舒医者了!”陆五再次拱手对着舒沄道了一声谢,想了想后说道“只是,我想多嘴问一句,舒医者是要在这泌阳境内,跟着那些医官署的人一起行医救人吗?”

    “可能吧!”舒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安排,他们如今也就只是奔着去找温邺衍和偃师他们汇合而已,至于以后是不是该继续去折腾这疫病,她倒是不太清楚。

    陆五朝着一旁温邺衍手下的人看了看,示意了舒沄近一步说话,带着她往旁边走了很远之后,这才低声严肃地问道“舒医者,跟着你一起的那些人,都是医官署的?”

    “算是吧!”舒沄迟疑地回了一句,看着陆五顿时皱眉的样子,便知道他并不希望是这个回答,于是舒沄赶紧又说道“他们有医官署的牌子,但是并不是皇都医官署的人嗯,是另外的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