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剑出鞘之时,不知怎的,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冰寒之气,寒意侵肌。那寒气就像北地极寒,酷烈地使人没有了其他想法,好像只能用仅有的体温对抗严寒。

    那少年持剑在手,整个人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对,是一种恨意。

    练剑越多发现剑手实际都有其气象,顽童初学气象不成,多是稚气凌乱,剑道越高,气象或静水流深,或光风霁月,或渊渟岳峙。但我从没见过这种刻骨恨意。

    陈岳,赵师叔,净昀长老都不禁侧目,同时被这股气势所惊。

    青煞疑惑,‘我们可曾见过?’青蓝双煞年逾三十,实际也就比赵师叔小了十岁,他俩和年轻一辈弟子动手已经占了便宜。而钟毓年不过十八,青蓝双煞隐遁十年都在云州,若是十年前见过钟毓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只是她被这气势所迫,下意识问出口罢了。

    钟毓好似回到了什么记忆里,秀目中压抑着火焰,一字字道:‘你可知十年前神鹰堡堡主钟伯英一家灭门的案子?’

    这神鹰堡当年在门阀并立的武林中以昆仑大鹰爪功立门也算是一号人物,当年魔教在大战前夕偷袭灭门了好几个门派,神鹰堡被视为昆仑派羽翼也在减除之列。

    青煞还在思索中,那边蓝煞见识广博,三言两语已猜出这少年与魔教有仇。知道这少年不好对付,怕青煞成了复仇对象。当即答道:‘那是天殇州总教所为,总教灰飞烟灭了,我告诉你也无妨,是教主的一股隐藏势力干的,他们神出鬼没的,当年也应该在决战中殉教了。’

    青煞也道:‘他们要干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三言两语先把仇雠撇干净。

    ‘隐藏势力?’钟毓喃喃自语。好似在思考什么。

    邓芝这时候忽然道:‘别听这小子扯皮,他想拖延时间。青煞,给他个痛快吧!’邓芝认为这少年只是虚张声势,想要拖延时间,等到药效过去。

    钟毓并无此意,离药效过去时间还早,拖时间怕是需要有和这次正道同盟加一块的战力才能做到。

    ‘看招了!’先出手的是钟毓,只见白影一闪长剑就迫在青煞面门。说来惭愧,我也没看清他怎么出的招。

    青煞右手刺刚要摆开此剑,那剑尖已出现在肋下,她要变招应敌,剑尖又出现在胸口。青煞只能连连后退,只是那长剑一剑快似一剑,怕是五招就能见血。

    那剑法好生不凡!

    蓝煞见青煞危急。夫妻情深,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急忙跃进战团。他看这少年剑法奇高,所以蓝煞上来就是搏命的打法,他也不理钟毓剑路,只要不是要害部位,对着钟毓就是两败俱伤的一锏。

    那剑法当真奇快,出手角度和手法我有时能看清,有时只能看到一团光影,剑法高的我也见过,快的也见过。剑招如何如何精妙在我心中早有一番看法,没想到此时此刻让人难以置信。快到不可思议,仿佛已经不是人力所为。

    他年纪轻轻对阵两大好手,长剑指东打西占尽上风,剑招缥缈奇诡。

    比斗到了此时,我越看越觉得他除了出招的手法、方位,有几招太像我们剑宫的太岳飞瀑剑了,但是又不太一样,具体是哪里我也说不明白。

    蓝煞打法凶悍,不理非要害的部位,导致四肢、肩膀等多了很多皮外伤,见蓝煞受伤,青煞也不管自身安危也学蓝煞一般的打法,可那也免不了被东划一下,西刺一剑。

    一时间场内血雾飘荡,血腥味皆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