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簌和杜羽的喜帖不仅仅发到太岳,还发到了北海烬雪岛。你还记得师兄曾和景仙子还有钟毓去过云州魔教?”

    “记得。”

    “钟毓和景仙子在那时就已经姐弟相称。”

    “钟毓接到喜帖以后,闭关了三天。而后领着他烬雪岛训练出来的上千弟子,跨山践雪,渡海而来,干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还记得你在太岳山下清源客栈遇到的怒沙帮么?”

    “好像记得。”

    “怒沙帮的帮主关伦已经身死。

    何其有幸,他身受钟毓幻雪剑法一百多剑,不是他能和北海剑神过这么多招,而是钟毓那小子刻意为之。如果不是那剑法太过恐怖,让关伦吓得自杀,怕是他要受凌迟之苦。

    他手下的四个寨子,被青蓝双煞和雪阁六卫屠杀干净,鸡犬不留。”

    “烬雪岛远在北海和这怒沙帮没瓜没葛的,怎么下手这样狠?”

    “呵呵,不仅如此,只要在江湖上和景仙子结过梁子的,除了小孩老人,几乎都被灭了满门。

    一时江湖人心惶惶,当时剑宫接到的消息,让我们还以为是魔教卷土重来了。我去调查了下,这些和景仙子有梁子的,不是江湖恶徒就是贪图她美色的宵小。我回报掌门,掌门见都是这种人,也就没理。”

    以张子墨和钟毓的相处,他根本想不到钟毓这样毒辣。不禁感叹,“这钟毓可真是……”

    “真是辣手无情。”肖枞接口。他不禁一笑,“其实也是有情。”

    “我看得出来钟毓喜欢上了这位姐姐,而这位姐姐却把钟毓当成了弟弟。接到姐姐的喜帖,不想出席,也不想送祝福。就暗暗给了这么份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的‘礼物’。”肖枞目光悠远,仿佛在脑海中过着这整件事。

    “这位北海神剑有点意思。子墨,你怎么看?”

    “有些幼稚,但他也很无奈。”张子墨摇了摇头。

    “子墨,人活于世上,不是言之命至,人随己愿的。”肖枞一改温柔随和的语调,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肖枞背过身去。

    子墨看向他,感到了他身上从没有过的落寞。他的师兄一向是游刃有余的,无论是面对师长也好,面对同门也好。

    师兄对于他的人生轨迹他一向是坚定而有着勃勃生机的。这是张子墨这种遇事犹豫不决,还喜欢频频回首的人所羡慕的。

    不知为何,这样堪称完美的师兄,他的脸上出现了这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