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理眼角余光瞥了眼独孤陌,发现她居然有点儿紧张。

    哦,那他懂了。

    那死鬼皇子八成在盛国不受待见,于是妄想来梁国娶公主,并且趁乱做些事情。

    说不得数年之后便能身居高位带兵北伐。

    最不济在梁国也能获得比盛国更好,前提是盛国不跟梁国起冲突。

    能让对方宁愿冒着死掉的风险也要来梁国,看来盛国高层也是波澜诡谲。

    不过可惜,他只能在邙山上喂野狗了。

    吴理手中树枝一翘一翘的,“没兴趣。”

    嗯?

    他发现在他说完没兴趣之后,这老陈身上的红光彻底消失,反而蓝光大盛。

    有点儿意思。

    陈伯闻言不再看吴理,反倒看向一圈圈波纹荡漾的湖面,“你觉得梁国如何。”

    吴理答道:“地上佛国,人间炼狱。”

    “你倒是不客气。”陈伯笑了,“这梁国皇帝颇为勤政,四季常服不过四套,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其余时间皆用来处理政务。

    “而且他颇为仁善,便是重臣谋反也既往不咎,每日吃穿用度皆自己出钱,你却说梁国是人间炼狱?”

    “所以官吏不理政事崇信释教,沙门不事生产侵吞民田强暴妇孺强抓奴隶,天潢贵胄当街纵马白日杀人视若无睹。而皇帝修建佛塔寺庙强征劳役,舍身佛寺一次便要花上亿钱赎身。

    “这铁钱还不都是他自己造的,自己的钱?呵......”

    吴理不屑一顾,“老实说,若非那皇帝是个蠢货,我都要以为是他故意这么干打算让梁国覆灭了。你还别说,我们大盛跟西陇肯定要感谢你们梁国皇帝。”

    “呵,你们盛国皇帝乃前朝皇子,他弑父杀兄,灭国破家,如此我还算钦佩他。但他却又大兴巫蛊装神弄鬼怕父兄化为厉鬼报复,每日里疯疯癫癫的。

    “至于陇国...那宇文苍倒是个人物,可惜他已经死了。而今主少国疑,军政大权皆掌握在摄政王宇文绝手中,怕是比梁国也好不到哪去。”

    顿了顿,陈伯才接着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若你来治理梁国,你打算如何做?”

    “我只是个人质,甚至还没迎娶公主,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