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帝都萨黎亚城,皇宫议政大殿。

    安伦站在大殿中央,两面已经站满了帝国各个部门的政要官员,而他的父亲安德尔就站在距离威廉座位下方左手边最近的位置。

    此时正值中午,按照帝国的传统,都是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例行每日的政务会时才会在场如此多人,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显然是临时召开的重要会议。

    只不过安伦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让威廉特意将所有帝国政要全都叫到这里,甚至在官员之中,安伦还能看到教廷和联盟的领事,这在帝国会议之中可是不多见的。

    再看坐在上位的威廉,小一年没见到这位年轻的帝国皇帝,他倒是消瘦了不少,脸上竟然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完全不似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安伦不由得暗暗吐槽,都说皇帝难做,帝国的皇帝大多短寿,现在看来这皇帝还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但显然这一次会议能够到来这么多人,必然是十分严肃的场合,安伦心中的想法也就仅仅是一闪而已。

    事实证明,这一次会议的确无比严肃,而且的确是针对安伦,从这一次开会主动开口的人来看就知道,这是一场兴师问罪的会议。

    今天会议第一个说话的并不是威廉,而是教廷的领事帕罗,“安伦伯爵,我不得不表示惋惜,你在弥撒行省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怒了父神,父神无比震怒,降下神罚。

    而今日你能够安然无恙,实属是父神不忍责罚你太重,希望能够小惩大诫,这一切都是父神的仁慈,所以你一定要从心里铭记父神的仁慈!你可记住了?”

    安伦抬起头,骗着脑袋如同看傻子一般盯着帕罗,立刻让帕罗感到一阵愠怒,后者厉声呵斥道:

    “安伦!你不要把父神的仁慈当成你能够放肆的倚仗,否则迟早会吃大苦头!”

    对于对方的狂怒,安伦却只是淡然地摸了摸下巴,而后略带嘲笑之意道:

    “如果你所说的神罚便是你们教皇陛下施展的魔术,那我以后倒是要小心一些,不过我倒想问问这位领事大人,你们教廷擅自派出裁决骑士团进入我弥撒行省,可也是父神他老人家的指示?”

    安伦言语之中的挑衅与嘲讽一览无余,而且说话毫不留情面,将帕罗口中的神罚说成了是人为,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小魔术,侮辱人都没这么侮辱的。

    更何况在知道整个裁决骑士千人团都葬在弥撒行省之后,整个教廷上下都如同发生了十级大地震一般。

    偏偏这个哑巴亏也只能硬吃,毕竟暗地里派兵渗透到帝国已经等同于和帝国宣战,帝国一直没追究便不错了,要是还想凭借这个理由发难,也只能自讨没趣,倒是给了帝国以战争为要挟索赔的机会。

    所以整个教廷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将矛头对准安伦,毕竟安伦在弥撒行省里面犯下的罪行不少,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都足够要了安伦的脑袋的了,没想到安伦此时却把这事儿在公众场合上挑明了。

    听到安伦的反击,领事的脸色一变,威廉的嘴角却不经意间往上挑了挑,可以厉声问向领事:

    “安伦伯爵所说可是真的?”

    威廉自然早就已经知道裁决骑士团的事儿,倒不是安伦汇报的,而是边防元帅马尔斯汇报的,当然,所有功劳都稀里糊涂地算在了一个“背锅侠”的身上。

    而威廉明知故问,是想借着安伦将此事挑明刻意想教廷发难,一方面转移话题庇护安伦,另一方面则是刻意顺水推舟尝试在教廷的身上捞些好处,如果是赔偿款之类的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