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时只有一件沾血的旧衣,静静摆在棺椁里。

    换来大昭国土的寸土不离。

    中堂的门扉被扣响,打断了奚云岫和丫鬟的闲谈。

    “不知奚大小姐登门,有失远迎,我家老夫人有请。”

    丫鬟看着奚云岫瞪圆眼睛,惊讶的脱口而出:“奚大小姐?你就是圣旨指婚给侯爷的那位夫人!”

    奚云岫含笑起身:“带我去见老夫人吧。”

    她大大方方的留名,等的就是被主动召见。

    传话的人是侯府的管家,他跛着一只脚,走路一高一低,手中执的灯笼却始终平平稳稳,不晃不移。

    看得出有功夫底子。

    奚云岫好奇问:“管家从过军?”

    “老奴宋越,奚大小姐唤老奴宋伯就好,老奴原是侯爷麾下的百户,老奴无能犯了事,被夺了官职,成个废人。

    承蒙侯爷不弃,让老奴在侯府里做事,混口饭吃。”

    “这么说,侯爷对宋伯有帮扶之恩,”奚云岫笑道:“那宋伯对侯爷也一定是忠心耿耿的吧。”

    宋越身形一顿,死死盯着奚云岫。

    奚云岫任由他打量,抬头望见慈安堂的牌匾:“这就是老夫人的住处吧?劳烦宋伯带路了,我自己进去找老夫人就好。”

    容忱的母亲,老夫人夏文君,和奚云岫的生母聂绮罗是闺中密友。

    两人互相知根知底,做亲家也放心,于是有了奚云岫和容忱的婚约。

    夏文君一见奚云岫,眼里便蓄了泪,拉着奚云岫不撒手。

    “我可怜的孩子啊,告诉姨姨,圣旨上的赐婚是不是你爹逼你的?

    孩子,只要你说你不愿意嫁,我就是拼上我的诰命之身,也要请皇上收回旨意!”

    若容忱活着,这自然是门好亲事,奚云岫一小官之女嫁进侯府,明显是高攀。

    可容忱死了,便是高嫁,也改变不了要守一辈子活寡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