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为大,这是容忱的遗愿。

    何况侯府爵位继承人敲定了容祈,没有旁落非容家血脉人的可能,族老没有拒绝的理由。

    “谢族老成全。”奚云岫和族老客气一番,扭头看向夏文君。

    “婆母,过继的事情落定,趁着族老在场,您也理一理侯府的库房中馈,一并交接给儿媳吧,有族老在场做公正,能省去许多账目上的麻烦。”

    夏文君不悦:“你这儿媳当的,进门第一天就打侯府库房的主意。”

    奚云岫慌忙做惶恐状:“婆母误会儿媳了!儿媳是想尽快弄清楚侯府的内务,知道侯府里的银子都花在哪了。

    儿媳从今天起,要养三个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见风就长,衣服得勤做勤换。

    而且他们都是开蒙的年纪,请夫子教学、笔墨纸砚的消耗,每一样都需要银钱。

    您不给我账目,我没法留足够的预算,要是不算仔细,给孩子们预留的银钱不够,孩子们要是冻着饿着了怎么办?”

    奚云岫知道,夏文君那么偏心容悃一家,侯府的中馈财产,奚云岫不提,夏文君是不会主动交出来的。

    她在奚家,受奚自成和苏巧珍的摆布,嫁进侯府,若还要被夏文君用侯府财产大权卡脖子,未免太窝囊了。

    她要做侯府说一不二,掌握实权的当家主母,不是被夏文君架空的糊涂蛋!

    有族老在旁,还有养孩子的借口,是奚云岫夺权的最好时机。

    夏文君沉着脸脱口而出:“银钱怎么可能不够,你不是还有嫁妆吗!”

    奚云岫都小小的震惊一下,难怪嫁进来前,她向夏文君询问嫁妆单子的事时,夏文君提供的那么爽快。

    原来是打着让她多多带嫁妆进门,补贴侯府养孩子的主意!

    “婆母,儿媳刚进门,你竟然就瞄上了儿媳的嫁妆!”

    奚云岫直接看向族老:“族老,晚辈以为容家哪怕不是名声显赫,好歹也算是清贵人家,理应很讲究体面道理。

    没想到竟是半点不讲究,连刚进门媳妇儿的嫁妆都不放过!

    晚辈看族老也别把那三个孩子记在族谱上了,老夫人不是希望晚辈倒贴银子养孩子吗?

    那这三个孩子吃我的用我的,干脆全去官府改户籍跟我姓得了。”

    “老三媳妇儿使不得!”族老急忙安抚奚云岫,又转身训斥夏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