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个恋人哭着对他说你不可这样对我,戴乐翔才认真思考起过往,发现自己或许从很久以前观念就跟别人有所出入。

    他没耐心也不宽容,他不擅长掩饰自己的厌恶,他讲话刻薄直接,他先假设每个人都居心叵测,在相处过後才把自己的假设一样样地消去……前提是有机会相处的话。

    小时候问老师,绘本里被击退的坏人最後去哪了?老师说,不重要,坏人去哪里都不重要。再问他公主跟王子幸福不就好了吗?他那时答不出来。现在想起,好希望可以把对方问得T无完肤。

    会对那段回忆还有那个老师那麽印象深刻,是因为之後和朋友玩起了角sE扮演的游戏,他们y是要他当反派,他拒绝时把同学推倒了。同学哇哇大哭,老师赶来,他解释了令他难以接受的理由,仍被严厉的责骂,还得去厕所旁的墙壁罚站。他盯着cHa0Sh而长了青苔的墙面,没办法拒绝难闻的味道,脑里一直想着的便是那句:坏人去哪里都不重要。

    戴乐翔从来不觉得自己悲惨,甚至生活环境b多数人都好上不少,就算举止跟打扮随着年纪增长都开始与世俗的价值观拉开差距,父母也相信着他,就像所有养出可AiT贴孩子的家庭一样,只要他觉得那样会幸福,不去做伤风败俗的事,他们会赞成他的决定,赞成他的特别。

    正也是因为这份Ai与尊重,父母对他的了解日益轻浅,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自己渐渐不是他们想像中的那个孩子。

    他见不得别人好,不想跟那些能力低下的人混为一谈,於是愿意努力用功。他会在观察出他人与自己的不同後画出很明确的界线,有人超出那条线他就会明显地感到嫌恶,因此身旁的同伴几乎都有某种程度的出sE。他在门外却永远不怕得罪他人,仅对父母讲话是有礼而客气。

    一路走来,戴乐翔一直思考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遇见那个男人之後,逐渐了解他的一切,好像越发可以从他身上验证,某些隐约明白,却万分令自己不舒服的事。

    「X格恶劣的家伙。」

    有次男人这样说他,在他刻意讲自己跟江岁予去逛百货公司,买了两包雷根糖,一包给江岁予,另一包打算要带过来吃给他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