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的时候是很舒坦很潇洒,可落地时,段英只觉得头晕目眩,手脚发软颤抖,膝盖一弯差点要跌坐在地上。

    要不是阿保及时提起了他的衣服,肯定会摔跟头。

    将段英拉起来站好,阿保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着陈短平日里教训他的姿态,有模有样,“你太菜了,以后乖乖跟着我阿保,好好学点本事,别一天到晚的净丢人。”

    “是是是,能跟阿保道长学习,是贫道的荣幸。”段英脾气很好,连忙拱手感激,笑得那叫一个配合。

    阿保道长是陈观主的道童,跟着阿保道长就等于可以在陈观主身边学习,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生气。段英为自己的小机智点赞。

    “这就对了嘛,孺子可教也。”看见段英如此上道,阿保双手负在身后,摇头晃脑的很是骄傲。

    然而下一秒,立马破功,又是被陈短瞪了眼,敲到脑袋上,“臭小子,怎么跟段前辈说话呢,还跟你学本事,我看是学习怎么长胖才对。”

    “哎哟,痛痛痛。”阿保捂着脑袋在原地跳,看见段英在旁边笑眯眯看着,他自觉有失形象,又连忙规规矩矩站好,大着胆子和陈短叫板,“观主,你就知道拿我长胖说事!我长胖,那叫珍惜食物,你吃得比我还多半碗呢,一点肉都不长,那叫浪费!”

    说着说着,他都把自己给说服了,觉得很对,底气十足,脖子高高仰着好像斗胜后抖着羽毛走路的公鸡。

    “阿保,你最近脾气越发大了啊,谁给你惯的,嗯。”陈短那是给气笑了,狠狠揉了揉阿保的头发,这才看向段英,拱手抱歉道,“这臭小子就是口无遮拦,皮痒欠揍,他要是说了什么话冲撞段前辈,你尽管教训,不需要有顾忌。”

    修为才是地位,年纪远远排在后面,段英哪里敢受得起陈短这一拜,他连忙摆手,惊慌道,“哪里的话,阿保道长只是孩子心性,天真无邪,一些玩笑话无伤大雅,贫道喜爱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介意,陈观主也无需苛责。”

    先不说陈短只是给他个面子故意数落,实际上并无真的责怪阿保出言不逊之意,就说他自己心思也不单纯啊,还想着通过聊天和阿保道长打好关系,然后厚脸皮跟在身边,能趁机向陈观主多学习,就担不起这份行礼赔罪。

    再说了,不止修为上神秘莫测的陈观主他望尘莫及,就连在阿保道长面前,都达不到三分之一,他确实菜,做人要贵有自知之明承认不行,然后努力进步!

    阿保听不懂他们间弯弯道道的聊天方式,落在后面几步,气鼓鼓的拿枝条乱打树叶露珠哗啦啦落下,时不时瞪着陈短的背影。

    走了会儿,他皱着脸,摸向后脖子,觉得有点痒,浑身不舒服,冷冷的感觉有人在耳边吹气,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他“阿保”,可是看了看四周,潮湿阴冷森林都是苍天大树围绕周围,抬头看也是乌云密布,完全见不到头顶天空,除了他们三个之外没有其他人。

    “阿保,今天是不是又偷懒了?”声音再次出现,阿保这回听清楚了,是观主!

    他回头刚想反驳,就看见从地底下下冒出很多黑气形成漩涡,然后将他缠绕卷进黑漩涡里,立马消失在原地,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只剩下柳枝躺着。

    段英在和陈短聊天,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让他受益匪浅,可走着走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对啊,阿保道长怎么没有声音了。”

    以阿保道长的性子,就算和陈观主闹脾气也只是维持不到两分钟,又自己乐呵乐呵跑上来合好,可不像现在这么久。

    段英回头看,发现已经没有了阿保道长的身影,身后空无一人!

    “陈观主,阿保道长不见了!”他连忙疾步走回去,四下寻找,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只是在地上找到了根柳枝,而柳枝附近则是他们一路走上来的脚印,周围并没有其他痕迹,也就是说凭空消失。

    看见陈短阴沉着脸走上来,段英面色不安的递过去,“我只发现了这个,是阿保道长刚刚在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