飕飗寒风吹打在脸,如冰刃割面,刮来不断锐利涩疼,可驱马横闯之人顾不上为自己遮捂,披霜带露地折返回城。

    埃里克踏入宫中,直奔自己寝房,两位侍卫站于其中,被汹汹之势吓得发怔。

    一通问询,侍卫一问三不知。

    他拨离侍卫,拾绳子往回拽拉,拽到一半就被强大的阻力截挡,阻力没有反馈,好似拽到了一颗石头。

    担忧应验,他脑袋顿时翁的一声。

    “普雷尔!”他冲传送阵里面大喊:“你能听得到吗?普雷尔?”

    他大喊着,用力拉扯,可麻绳纹丝不动,手指微微打起颤,已经慌了阵脚。

    “普雷尔!”他把手伸入传送阵光内,接触到空气中的寒意,义无反顾冲了进去。

    庞大的海下琉璃宫笼罩在刺目冰晶之中,满覆霜白,而大殿中央立着一座人形冰雕,敞开着手臂,好似在迎接什么。

    他双脚沉陷,半天抬不起步,待他重新凝聚完身上力量,才快步来到冰前。

    “不要吓我……”

    他口中呢喃,上上下下地看,抬起手,手腕若压千斤,来回浮沉一阵,抚上静态的脸。

    抚脸的手逐渐转用双手捧托,他的手打起颤。

    “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不是说好了,不会有问题吗?”

    他揽去冰雕的肩膀,用体温罩住对方,没有得到回应,却还继续说着,好似这样就能让人回答他的问话。

    手指上的戒指散起红光,怀中冰壳逐渐融化,露出里头的人。

    他抱住瘫软冰凉的身躯,小心翼翼地不让摔倒,冰软的身体一点点躺到他怀中,揽入手臂。

    “醒醒,醒一醒……”

    “你醒一醒啊,”他一咬唇,背脊发起抖来,紧搂住怀里冰冷的身躯:“……求你。”

    他好不容易看见拂晓,好不容易等来了黎明。

    “醒一醒,为了我,为了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