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用力唤着背包、系统、日志,却一样都召不出来。他强压心下撼意,拧着胳膊不让人起身。

    身下人提起振颤的气,带着讽意问他:“抛下我,又半夜来找我?”

    “我没有来找你。”他低声答。

    “那我是在做梦吗?”声音怒极反笑,音色里夹杂了十成的嘲讽和快要抑制不住的屈委。

    黑暗中一切都看不真切,一切都很模糊。

    连夜视眼都失去了作用。

    玩家回忆睡前的情形,再睁开眼,已是了然。

    “确实是梦。”他低道。

    没有前因,没有逻辑,既真实,又虚幻。

    他是做梦之人,却因梦里人的点拨,把梦做了清明,这算自己提示自己吗。

    只不过,这人现在应该只想杀他以正视听,可他竟还做梦两人躺在一起,实在是荒唐的想像。

    连他的大脑也背叛他。

    “梦?”声音低喃。

    玩家放松了力道,对方也不再挣扎。

    他一点点低下头,靠去身下的温热颈间。

    因目不能视,他只能倚靠其他器官探寻。

    鼻间环绕的确实是熟悉气味,他自我打趣地想,是不是加入兽人阵营以后,自己也变得能识得信息素。

    他察觉到对方颈后肌肉瞬间的僵硬,显然,这副身体已经对他重新建立起了防备。

    碎发在耳际厮磨,贴合的背脊宽厚倍感真实,但他眼里只能看到无尽黑暗。

    他干脆将闭合双眼,视线落黑,却喷薄出满目色彩。

    从泉涧后的象牙白山洞到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那人融在晴空画面里,一本正经地提着裤腿,想拉他下沙玩耍。

    下方身体逐渐放得柔软了一些,修长的身体轻轻矫正姿态,把脸沁进了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