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母亲的尸T。

    裴韫玉无法改变任何事,只用尚且稚nEnG而单薄的肩膀挡住小裴苡的视线,让她伏在他的肩上,做深海中唯一一根浮木。

    ——

    下葬那天是个Y天,来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裴家的亲戚和邻居。

    裴韫玉陆陆续续接受着来客的吊唁,重复着鞠躬微笑致谢的动作,不知疲倦。

    他看着客人脸上的悲痛与同情,除了笑着说谢谢,再也想不出别的。

    他恨他这时候还能笑出来,可除了笑,他还能做什么呢?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不……

    苡苡还小,还需要他的照顾。如果他也流露出脆弱,苡苡又该依靠谁?

    直至深夜,他送走最后一批前来吊唁的人。他这才卸下笑脸,一个人落寞地站在墓碑前,想露出悲伤的表情,尝试几次都没成功。

    “哥……”裴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

    裴韫玉强撑起笑脸,发现脸已经僵了,只能面无表情,语气温和地开口问道:“苡苡,你不是和NN回去了吗?”

    只听见裴苡拉住他的胳膊,摇晃着,声音脆生生的,“哥哥,我不放心你,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裴韫玉心里五味杂陈,被裴苡搅得一阵酸涩,可他还关注到另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告诉NN你回来了?”

    “NN知道我回来了,你别担心,哥哥。”裴苡乖乖回答道。

    “好啦,咱们快回家吧,哥你都哭了。”裴苡拉着他的手就要离开。

    裴韫玉缓慢地抬起手,触碰眼角,发现一片Sh润,但他还是问道:“……有吗?”

    裴苡没说话,拉着他坐在台阶上。她自己往下走了一阶,站定后面对面抱住了他,声音闷闷的:

    “哥,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动,画面仿佛静止了,隔了许久才听到几不可闻的声音。

    “可以吗……?”

    裴韫玉声音很小,裴苡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