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进来吧。”凌景扔了蜡烛芯,放下剪刀,用银的拔灯棒把蜡烛拔的更亮了些。

    “这是厨房今日做的宵夜,凌公子请用。”小胡走到桌前,从食盒里拿出一碗米酒酿汤圆,碧碗里浮着雪白的米粒和圆滚滚的白玉汤圆,点缀着几颗嫣红的枸杞,散发着酒酿特有的甜香,十分诱人。

    “书院还有夜宵?”凌景问。

    “平日里是没有的。今日山长有朋友来,他们高谈阔论得久了,满桌好酒好菜,吃得腻了,方才做了这碗来解腻的。”

    “你一个妙龄女子,也敢孤身一人到我这儿?”

    胡姑娘闻言,双颊绯红,抬头看了一眼凌景的玉面,又飞快的低头:“若是旁的人,我是不敢的。实不相瞒,是我自己要给公子送这碗汤的。公子,快些喝了吧,可香甜呢。”她看了眼碧碗里的汤圆,端起了碗,拿茶匙舀起一颗白玉丸子,递到了凌景面前:“要不,我喂公子?”

    凌景没吃那颗丸子,却是抓住了胡姑娘的白嫩的玉手:“姑娘这番作态,不怕我误会了你是在自荐枕席?”

    他的手指修长,握住那白腻的腕子,仿若握住了柔软的云朵,又轻又软,

    胡姑娘欺霜赛雪的玉面,满是红晕,一双美目柔得能滴出水来,却直直的看着对面好看的年轻男人:“还望公子垂怜。”

    凌景:“......”

    真直接。

    “姑娘貌美如花,洁身自好方才能得善终。”凌景不为所动,白玉似的脸上神情也如玉一般冰冷。

    如此佳人送到嘴边了,还不为所动,真是铁石心肠!

    胡姑娘赧然道:“洁身自好有什么用,我过些日子就要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跛脚老头子了,他打死了前头三个老婆,一个子息也无。我爹拿我抵赌债,将我嫁过去,我以后也不知我有几日好活。”胡姑娘低头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又梨花带雨的看着凌景,杏圆的美目里盛满的又是悲伤又是期盼:“我本已心死,今日见了公子,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一颗心竟然又活了,跳个不停。若是能和公子得一夕欢好,便是死了,也无憾了。求公子看我日后落入虎口,到死都是处子之身的份儿上,舍我一点鱼水之欢,享一点人伦之乐,好叫我不白来这世间一遭。”

    这话说的情理动人,便是个铁石心肠,也该化为绕指柔了,凌景面色却依旧:“姑娘确实可怜,这样,你父亲的赌债,我替你想办法。”

    “这,这如何使得?”胡姑娘呆滞了一瞬,又为难道:“公子怕是不知道我那父亲欠了多少钱。那是一笔巨款,况且我这一次若能得公子救,以后我爹再赌输了,又该如何呢?”

    凌景漫不经心道:“钱的事不用你操心。至于以后,你也不用担心。”

    胡姑娘破涕为笑:“公子是真想救我!既如此,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我以后给公子做牛做马,生死相随,什么都听您的。”

    说着她把茶匙上放凉了的汤圆放回碗里,又舀起一个,递到凌景嘴边:“公子,我以后就是您的人了。我们吃了汤圆,就寝吧。”

    她半个身子几乎贴在凌景身上,胸前两团柔软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凌景的胳膊,凌景闻到她身上的媚香,有那么一瞬的失神,腹下也窜起一团火来,不由得黑了眸子看向面前的温香软玉。

    这女子确实生了一副勾人欲望的好相貌,相貌美艳,神情柔媚,身如春水,仿佛一朵等人采攫的芍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够。

    他最终还是张嘴含了那颗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