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于言并不知道梁弦安会来,新来的助理护士也没跟他说,更懒得去看健保卡上的资料,所以梁弦安进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把椅子转过来,毅然决然的背对她。

    心情看起来确实是很差。

    确实,傅于言这个人本来就不怎麽笑的,连表面和气的话也不懂得说,只不过在一起之後他笑得多了,自己也就忘了。

    她坐在诊疗椅上等着,一边听那个不认识她的护士紧张的替她做检查,一点声音也不敢出,一边看着那个气场很大的背影,无奈的苦笑,要跟傅于言工作实在也是挺辛苦的,有个心情不好火气这麽大的老板,整个诊间的温度还特低,有种冷冻库的感觉。

    做完所有检查,那个护士往椅子那走去,怯懦的和医生报备了一下,後者严肃的应了声,这才转过身与诊疗椅上的人对视。

    看见椅子上的人无害的微笑着,傅于言仅仅愣了一秒钟,而後抬起一边眉,「你先出去,这里我自己能处理。」虽然眼睛直直盯着梁弦安,诊间里三个人都清楚谁是要离开,并且很慎重的把门给摁上,要是门能从外边落锁,那她肯定是会的。

    「怎麽突然来了?」他边问边把空调温度调得高了一点,「昨天还有吐吗?」

    「没有,」本来说的挺真挚的,但看着他的眼神她的底气突然就虚了,「就几次,吃坏肚子了。」她也没想到昨天的便当菜会坏掉,偏偏吃到一半突然就咬了一口酸掉的猪排,害她一个晚上吐了两三次。

    刚开始吃明明是没有问题的,她就知道r0U不可信。

    傅于言对她翻了白眼,换个问题,「你挂号是为了看牙?」

    「不是,是你太忙了,」她挣扎的想要离开椅子,又被傅于言压了回去,「g嘛呢?你心情不好啊?」

    「嗯?」他把微倒的椅子重新调起,一只手臂平放在梁弦安的大腿上,另一手支在上面撑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我g嘛心情不好?」

    「我也不知道,」说实在,看这样的表情,她也不觉得傅于言心情有多差,「他们跟我告状的。」

    「嗯……」他想了一会,「可能确实有点心情不好。」他手拿开後抓着扶手两边,把她的椅子在拉得近一些,「过来,我看看牙齿。」

    「最近b较不疼了。」她也没怎麽顶嘴,「滋」的就把牙全露了出来,乖乖等着他认真检查。

    「不疼是因为你太久没拉线所以松了?还是伤口好了?」

    「……可能都有。」这种问题他也问得太不羞不躁了吧?「你怎麽就心情不好了呢?」

    「你觉得呢?」他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脸,边转着他的笔思考要不要替她把牙给拉一拉。

    「我觉得……」这麽突然要她想,怎麽可能想得到,「我的牙太糟了吗?」

    「那肯定不是。」

    「那是因为你工作太多?」

    「不是。」